我看著平靜流動的蓮花河,平靜的河面下似乎隱藏著看不見的暗流。
“不可能,這點河水算什麼,比這更寬更急的河我們游著都跟玩似的,德子是我們當中水性最好的人,平時一口氣游好幾百米都沒事。我們當初可都是游泳隊裏的人。”
馬志強一臉不着急,顯然根本沒有往別的地方想,我猜想他現在的心思可能覺得我哥淹死了才解他的恨。
我沒説話,那他老婆交給他,快步向河灘走去。
陳芳琪和王燕看見我就快步的迎了上來,焦急地説道:“你跑到哪兒去了?
害我們擔心死了。
我還以爲你掉到河裏去了呢,自己跑出去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你知道這裡多容易迷路嗎?”
“你要是早说不就好了。我刚才还真的在里面迷路了……”
“啊?没出什麽事吧。”
“那倒没有,不过……”
我扭头左右看了看,“我哥还没回来,怎麽搞的?多长时间了?”
“他们回来快半个小时了,就是没看见你哥和苏芸……”
王燕看着那边的马志强,只见他好像在审问苏芸一样沉着脸跟她说着什麽,苏芸则是一脸的不爽,像是在和他争辩。
“不对呀,我遇见苏芸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啊,而且她脚抽筋了动不了,我哥没和她在一起啊……”
我再看嫂子,只见她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看着河面不说话,肖东方则时不时地茫无目标的东张西望。
我走过去问道:“你们是什麽时候开始往对岸游的?”
“什麽时候,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我们几个在河心里游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往对面游的。”
“那会儿我哥在不在?”
“那会儿当然在了,我们都在一起呢,但是后来往对面游的时候是分散的游,各人有各人的方向,自己游自己的,也不知道他们其他几个人游到哪里去了。”
肖东方一摊手。
“我靠,你们游泳还不在一起?这又不是游泳池,这是河啊,可能会淹死人的。”
“我们以前出去游泳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这是我们的习惯……”
肖东方脸上也是有些惶然了。
我不理她了,转身问王芬:“嫂子,你游泳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我哥?”
“没有,他的水性比我好得多,往水里一扎就看不见人了,比鱼游的都快,我想追他根本追不上。
唉……
见鬼了,这死家伙跑到哪儿去了!”
王芬的眼睛里满是焦急和不安。
靠,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我真是受不了这几个人了,他们的意识里难道就没有所谓危险的概念吗?
都是成年人了,怎麽越活越不懂事了。
这种事难道是开玩笑的不成,这麽宽的河,这人真要是有个什麽闪失搞不好连尸体都见不到。
“刚才苏芸在水里都抽筋了,人有失手马有漏蹄你们懂不懂?
你们在那边上了岸之后也没看见我哥?
看见没有?”
我觉得事儿不对。
“没有,我们是分散游的,上岸的地方也不一样。”
“谁提议往对岸游的?”
“谁……”
肖东方和王芬面面相绪,具体是谁先说的好象谁也没注意,回忆了半天王芬才回忆起来好像就是我哥他自己提出来的。
“是不是还在对岸没回来啊?
是不是在树林里迷路了?
我可是刚才差一点就在这里迷路。”
王芬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我们耐着性子又等了将近十几分钟终于等不下去了,八个人开始沿着河岸的树丛里找人,一边走一边大喊我哥的名字,最终也没看到我哥的踪影。
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事情不对了,王芬拿出手机拨通了景区管理部门的电话……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河滩上却是热闹了。
一条汽艇在河段上来回游弋,上面的人拿着长竹竿在水里乱划拉。
景区管理处的头头们领着人都跑来了,大概我哥平时和他们都是老熟人,一个中年女人站在王芬身旁不停的安慰她,说什麽我哥有可能是在树林里迷路了,正组织人在两边的林子里找他。
又说他水性那麽好,应该不会在水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