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早该一起走?如果我早些一起走,就不会那么折磨人了。
边槐难得的,回想了下自己来这座城市的原因。大大小小的城市,他为什么偏偏选了这里?
本来,不应该又出现在高温生命中的。
不过是因为,他深夜时候偶尔醒来,看着身边如同陌生人一般的那些情人或是炮友,会突然觉得孤单。
他熟悉和想念的人,这世间只剩一个,所以他才选择那人的老家。他没有刻意的去找,只是知道他是属于那个市,就去了离他近一些的地方。
很奇怪的,每到孤独和恐慌袭来,心里都有一个想法一直支撑着他:他也有朋友,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生活着,那个朋友,叫高温。
两人的见面,正如他所愿,又让他害怕。害怕看到他异样的眼神,害怕他不是回忆中的那个他,害怕他发现自己是个不堪的人。
但这个原因,边槐是不会给任何人提起的,人总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
那次要不是南鲤的哥哥,他大概已经死了吧?这样插入他的生死,那南离,是不是,又付出了些什么代价呢?
既然早该死的,那么,我便听天由命好了。
好累呀,爸,妈。不管到了地下,你们会怎么责怪我,我都不想再去思考了。我活够了,捡来的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了。
边槐笑着看了角落处一眼,面无表情的起身找寻自己衣服,想要出去船边。
正在他光着脚下床去拿衣服那会儿,身后的门静悄悄的开了条缝隙。
“你在做什么?”
因为这一声,边槐刚拿到手里的裤子突然掉到地上,他微垂了眼,抽着鼻子回头看了一眼。
“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这样,要我怎么才能忍心丢下你不管?”
边槐抽泣声突然又回来了。
“口是心非的小混蛋,听话,乖乖过来,那么我就不计较你最近的所作所为。”
这话语,像是在诱拐什么做错事的小孩或是小动物,但对于边槐同样受用。他禁不住伸出一只脚,水汽氤氲的眸子晃动不已,又稍微收回去一点。
显然是,受了蛊惑,已经动摇。
“爸妈连婚房都在给我们准备了,你这样跑了,让我怎么一个人怎么交代清楚?”
婚房,给我们准备的?
边槐瞪大了眼,眼里泪珠要掉不掉的,像把小刷子的眼睫毛也一个劲儿的抖动。
“走过来,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过来让我抱你,让我吻你,让我带你回家。”
被一点点引诱的人摇了摇头。
“说一句喜欢我那么难?”抛出诱饵的人颓丧一脸,无奈的扯扯嘴角。
不是难,是不想说。边槐在心里回答。
“那你能嫁给我吗?我婚床上,缺个人。”
这跳跃性,可真大。边槐小声嘀咕一句。
“哎~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小祖宗。”
谁求着你高温喜欢了吗?边槐哼一声,甩脸不看他,但嘴角禁不住的上扬了一个弧度。
拿他无法,高温只好自己主动走过去拿起那些衣服,托起边槐光溜溜的屁股蛋,抱着人坐到床上,“小祖宗,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很多东西?”
边槐没说话,只是在他胸口蹭了又蹭,叫了声高温。
“伸手。”
“再伸。”
“抬脚。”
随着高温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穿好衣服,边槐才想到一件事儿。
“你怎么会在船上?”边槐爬起来,戳了下高温有些憔悴的脸颊。
高温从兜里摸出一只胖鸟凑到边槐眼前,那胖鸟立马得意洋洋的说:“当然是我带他飞过来的。”
边槐一把将那胖鸟挥开,兴致缺缺的又倒回高温身上,显然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