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望的孤寂。
星空,宇宙,大地。
没有一个能给他答案。
……
“小少爷今天也按时吃饭了......嗯......没什么事......”王姨一边举着手机给华语儒做小少爷的日常汇报,一边推开华淇的卧室门,
突然惊呼了一声,“——小少爷?!”
电话那头的混乱和只言片语让华语儒眉心一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可惜这会儿电话被扔在了一边,并没有人应答。
王姨扑上前去,握住华淇的右手,“这是做什么呢,快把刀放下!!”
......
华淇任由王姨把刀从他手里抽出来,全然没有反抗。甚至有些,呆愣。
一开始看到抽屉里那把瑞士军刀的时候他只是想拿出来玩玩。
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刀刃搁在胳膊上了。
……
当时想到的是什么?
如果自己流血了,应该没人会在乎吧......
普天之下,已经没有那两个人了呀。血浓于水,可这两滴最珍贵的血,任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已经遗失了。
从来未见,何曾想念。
此刻再说缅怀,都显得虚情假意。
是他对不住他们。迟了这么久,一直这样幸福着,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心安理得的,苟且偷生。
自责又痛苦。
几不欲生。
白皙细瘦的胳膊上,一条细细的划痕里,鲜血如细小涓流般慢慢汇集,变大,然后流下来。
华淇眼睛一眨,眼泪像豆子一样跟着掉下来几颗——好疼。
心痛,身体痛,手痛。
王姨终于觉得华淇状态不太对。她把军刀扔得远远的,把华淇的手拉过来,心疼得很:“让王姨看看。”又忙忙活活地招呼人喊医生。
女佣把家里常驻的医生喊过来。医生到了,忙着给人包扎伤口。王姨这才想起扔到一边的少爷的电话,连忙找过来,居然还通着。
“少爷?”
“淇淇他怎么样?”华语儒一直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手上割伤了......没什么大事,钱医生在给他包扎了。”王姨犹豫地说,也有些替小少爷捏了把汗,这可是做错事被严厉的大少爷抓了个现行啊。
华语儒没什么表示,“把电话给他。”
王姨走过去,把电话给小少爷。
华淇接了,放在耳边,默着。
——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和韵而平和,像是一首悠远的安神曲。
他还……好好地在那里。
华语儒一腔无处可发的怒意和想好的质问突然被浇熄了。
他沉默了半晌。
然后转而轻轻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