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放开我！！”

红了眼，连已经戒掉的脏话都冒出来了。

你不是要分手吗？那还管我这么多做什么。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走开！走开！！别管我！！

手里的刀没长眼的，划拉过了什么软质的东西。

“嘶——”

华淇倒抽一口凉气，松了手，退开了一步。

“滚——……”

女孩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

“哥哥……？”猝然犹疑软弱下来的声音。

她看到少年蹙眉站在一边，捂着右手，手上几缕蜿蜒的血流下来，滴到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刺目惊心。

“哥哥？你……是我……是我做的吗？”语无伦次的慌乱。

哐当一声，手上的刀掉在床铺边，又滑落到地板上。

女孩捂着脸，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苍白了一分，她掀开被子，似乎想下床，又实在没什么力气，看着华淇站那里不动，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你快去叫医生啊！！快去呀！！”

华淇觉得对方可能吓坏了，“凌黎，”他上前一步，没受伤的那只手把女孩轻揽在怀里，温声安慰道，“没事的。别怕。”

王凌黎促然沉默。这怀抱实在太温暖了。她轻轻地靠着，安静了下来：

——“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华淇单手揽着人，眼睛看着窗外：“时间都在往前走，没人能回到过去。”

“那我的未来，不可以有你吗？”女孩被这不可反驳的话逼得眼睛红红的。

华淇沉默了一会儿。

“不可以。”他还是坚定地答道。

女孩抽身离开，抬起头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了……”

她侧转过身，背对着华淇躺下去，缠着白色绷带的手也收到了被子里：

“你走吧……我……我以后，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倔强地留给对方一小溜儿侧脸，眼泪却在另一半脸漱漱而下。

“凌黎……”华淇有些不放心地唤了一声。

相交许久以来，他多少也了解了对方是怎样一个人。相比于之前对外表现的刺挑，扛事儿的形象，华淇觉得王凌黎在自己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才更接近真实的她——俏皮，可爱，会不自信，有时候也缺乏安全感。会撒娇让宠自己的人买一件东西，也会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喜欢的人好……正因为他们内在里有这么多相像的地方，所以之前那段玩笑般的交往，才能持续这么长时间。

认真说起来……其实他们更适合做朋友，而不是情侣……可是现在，这难度系数也不比再复合小。

手上的刺痛越发难耐，华淇脸色微微发白，声音也有些抖：“那你自己好好的，别再想不开了。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再给我打电话。”说完，等了一会儿，不见女生有动静，他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刀，走了出去。

门落上那一刻，女孩仓皇地转过头来，盯着关上的门，发了好一会儿呆。

心跟着没那个人的屋子一样，空了。

……

辛弋一直等在外面，看到华淇出来，才从长椅上站起来：“谈好了？”又看到华淇手上的血，惊讶道：“你这……？”

“我没事儿，你去看看她吧，她现在应该挺难过的。”华淇道。

辛弋目光莫测地扫了他几眼：“之前……抱歉了。”

“不，”华淇说：“是我的错，我太轻率了，不是一个好男朋友。——所以你妹妹以后找男朋友，记得擦亮眼睛帮她看着点儿。”

“嗤——”辛弋被他这自黑的说法逗乐了，“——你快去找医生包扎一下吧。”照理这也确实不能全算华淇的错，当初是凌黎这小妮子死乞白赖要贴上去的。现在这样，也算长个教训吧。

“好。”华淇应了一声，找到外科病房，里面排着好几个人，坐诊的医生看到他的手，直接指了注射室让他过去。

斜对屋就是注射室，护士扯了碘酒纱布帮他处理好了手，才给他开了单让他去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