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缓几天再画?”华语儒看着视频里,弟弟身旁杂乱的画具和零星露出的画作一角,有些心疼。华淇手上那伤口他看过,长约两寸,几乎横穿了整个掌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的。
“没事。再缓就来不及了。也没多疼。”华淇的伤手握着笔,慢慢地往画布上刷调好的底色。
华语儒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我记得,芝大旁边和它等级差不多的Q大有赞助生制度,你要真想去那边,我投点钱就行了。”
华淇在这句话下顿住了笔。
“那不一样。”他说。同时眉头皱起来。这话要是别人说来那简直算是一种隐性的侮辱了。可是华语儒,他相信他没有这种心思。
“哥,”很严肃的语调,“你别老帮着我。”
那边也换作严肃正经脸:“这也不算是帮,只是合乎规则的资源利用而已。”
规则都是人定的。而既然既有的规则可以利己,为何却不去利用呢?
华语儒显然有着自己的一套,颠簸不破的原则理论。
而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华少,显然是无法理解与认同这种说法的。他还是蹙着眉,坚持地说道:“我答应了曼达的,我要自己考进去。这件事你别插手。”
开玩笑,啥事都被这人从困难副本直接调到了简易副本,没外挂的玩家会打死他的。
“好吧,我不插手,”华语儒显然有点无奈,然后语气转柔:“我只是看你这样辛苦有点心疼。”
“……”
华淇僵直的心一瞬间软化下来,还噗噗地跳动,泵血。
………
不行,还要画图呢……
“走开走开......你再这样我要关视频了。”
一言不合就开撩,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对他的杀伤力?
那边呵呵地笑起来。
“好了,不闹了。你好好画吧。”
“嗯。”
二月的尾巴很快过去了,然后三月,太阳懒洋洋地散发出点儿热力,耐寒的花儿们开始抽枝长芽。
四月,交了图,终于一身轻松了。
手上尽管一直在擦药,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华语儒拿着华淇的手端看,俊朗的眉微皱着。
“你怎么还没走?”回中国只是有事务吧,这人欧洲那边已经丢了快两个月没管了。
“这么想我走?”华语儒问。
华淇本来想点头,玩笑一下的,看到对方深邃俊俏的眉眼五官,忽然连玩笑一下也舍不得了,语气低落下来:“没呀,我巴不得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变成个陶瓷娃娃,塞到兜里,时时刻刻带着。
不过这想法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不然又要被他敲着脑袋说没大没小了。
这该死的兄弟身份。嗯。赶紧摆脱了才好。之后得尽快找个时间去趟Z市。
华语儒可不知道华淇心里的小九九。他听了他的话,也只是付之一笑,并未反驳。
其实两人心里都知道,世事无奈,没有谁是能一点都不受束缚,随心所欲地活着的。无论有权有势之人,或是平凡庸碌小民,大多都有那么三两无奈,不得不做之事,和必须承担之责。家庭,生活,总有一样会迫着你前行。像这样能有一缕时光来偷闲喜乐,已经算是上天馈赠了。
“国美那边的谈判还在继续,估计还会逗留一段时间。6月份之前吧。”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华淇既欣喜又惆怅,一双眼睛明明灭灭的。
“说不定还是你先走呢,你芝大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出消息。”有消息曼达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谈到了离别......心情真是一落千丈。
华语儒看他恹恹的,就转移话题道:“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下个月我有一段时间空闲,可以陪你出去玩。”
“你不怕爷爷知道了?”华淇挑眉。就凭对方这么长时间都是在酒店待的,连家也不敢回,他就能想象到爷爷给他了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