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雾气，能看见学校的道路和建筑。

“你来了。”蒋逸重说。

“嗯。”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蒋逸重转过脸，盯着柳敏辉的眼睛。

柳敏辉突然心跳加速，在月光下，蒋逸重的镜片反射出亮晶晶的光线，看不清镜片后的表情。但柳敏辉却他这句问话，涵义深厚。

“因为我在找你。”柳敏辉定了定神，回道。

蒋逸重不说话，保持着动作不变。

柳敏辉却突然有些慌了神，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按照他的想法，蒋逸重应该刚刚被葛晓飞甩了，心里十分悲痛，甚至可能痛哭流涕。但眼前这个男人，却仿佛带着一身寒冷的冰霜，在这寒冷的风里，和着寒冷的月色，用一种寒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不太对啊。

然而下一秒，柳敏辉就被蒋逸重抱住，他冰冷的嘴唇覆盖上了柳敏辉的。

这是一个冰凉的吻。

两个人都没说话。

只有轻轻的喘息声。

两个人一路无话，下了山，极有默契的去了一个宾馆。

柳敏辉开房间，蒋逸重脸色淡然。

关上房门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纠缠……

柳敏辉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但此刻他已经无法思考。这是他第一次实战，容不得失误。

蒋逸重摘下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双妩媚的双眼，眼尾略高，眼神迷离，看得柳敏辉心动神摇，身上所有的魂啊魄啊都被勾走了。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能听见隔壁的靡靡之音。

两个人滚到床上，都将声音压抑到最低。

但床依然晃动剧烈。

除了喘息，两人一夜无语。

有些话仿佛只要不说出来，就还能做好朋友似的。

第二天，柳敏辉醒来时，蒋逸重早已不在身边。

手机里发现一条凌晨蒋逸重发给自己的微信消息。

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柳敏辉突然心里酸楚，眼泪流了出来。

很快，他们都毕业了，拍完毕业照，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大学四年就算是撒哟娜拉了。

毕业不久，柳敏辉回到老家，正式加入自己妈妈的企业，从一个小职员做起。

第二年过年的时候，柳敏辉和他妈妈在家简单吃点饭。

“妈，那个黄叔叔好久没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吧？”柳敏辉问，他口中的这个黄叔叔，就是当年他高考结束，他妈妈带来的那个男人。

“嗯。”柳敏辉的妈妈却只是应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妈，对不起。”柳敏辉心里有些愧疚。

“没什么，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柳敏辉妈妈笑着说，“对了，我们准备过完年在A市开个分公司，你去那边做负责人吧。”

“妈，我这才干多久？哪有能力做分公司负责人。”柳敏辉不太想去，因为A市就是他读大学的那个城市，当然，他考研英语果然没过线，宣告考研失败。

“你得有点自信，大家都说你做得很好，这段时间你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我这产业来得不容易，不至于会浪费钱给你打水漂玩，让你去，肯定是觉得你可以做得好。而且那边的关系我都打过招呼了，你只要好好干就行。”柳敏辉妈妈说着，递给他一张卡，“这里面是启动资金，不够再说。”

三月草长莺飞，阳光明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