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就是这样。”
霍宜安很想反问一句:我和谁谈恋爱了,我和许梦那叫谈恋爱?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霍父听不到他的回应,突然发问:“昨天差点让这消息捅得满天飞,宜安,总不会是你故意的吧?你不想娶许梦。”
霍宜安顿了两秒,嘴上却只说:“爸,是她先甩的我。”
霍父总爱粉饰太平,美其名曰他是在谈恋爱,其实他和许梦的交情真的就只是饭桌宴会上随便几句闲谈,绕着些不相干的话题相互奉承和试探,说句不好听的,相熟程度恐怕也比一面之缘的陈新童高不出水准。
他的这种“恋爱”,也许还不如人家被诟病的包养。
陈新童等了两天,一切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宁静的令人心慌。
他现在就像即将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等待拍戏的间隙,他甚至几次翻出手机偷摸查国内消息,阅尽头版头条,生怕从里面找出一条狗仔偷拍的昨夜现场,看看是否因为他的过失让霍宜安的事情走漏风声。
伍小朵在他旁边不知道是宽慰,还是添堵:“放心吧,没有没有,其实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如果真有,那霍宜安就不是简简单单要开了你外加连坐,他恐怕会冲过来掐死你。”
“……”
今天下午四点多,终于轮上他的戏。
这戏拍的也异常艰难,陈新童前前后后跳了不下十几次,终于过了,可心里没有一丝半毫的如释重负。
下午他被累得半死,晚上在床头,却越想越辗转反侧,霍宜安不仅仅是要开了他,还要把聘他的人一起开掉。
他本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大光其火,现在想明白了,可他自己倒也就算了,别人平白无故的就要跟着自己倒霉。
陈新童睡不着了,跳下床从屋子里出来,晃晃悠悠地循着花香和灯光乱走,直到迈上一片宽阔的平台,顺着木板搭成的小路走到最近的海边。
这里很亮,是因为海水反射着灯光,灯光和水光的尽头有个人。
有个人?这样的半夜还有人……
陈新童定睛一看,傻眼了,那不是霍宜安是谁?
陈新童瞧他站在水边,倚靠着围栏,直勾勾地盯着水面,手里拿着什么,灯光反射到他脸上,显得他的脸格外惨白。
这还得了?
陈新童看他一脸的生无可恋,脑袋当时就炸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后背,试图把他从那危险区域拽回来:“老板,别……”
霍宜安垂着头,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他的手紧紧勒住自己的腰。
他满头黑线,片刻后懒懒地说:“放开。”
“……”就不放,陈新童抱得更紧一点。
心想,万一你翻身一跃,一个猛子扎下去了,算谁的啊?
“干嘛?我没想跳海。”
是的是的,一般想跳的都不会说自己真的想。
他嘴上不吭声,手却不肯松,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个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当你在这里等我,原来你在这里和别人卿卿我我。”
陈新童循声望去,发现是个很有风韵的美女,边走边撩动头发,见到陈新童,不由得歪着脑袋,那笑容愈发扩大了——
“男的?这是谁?”
霍宜安把陈新童自动垂下的胳膊拿开,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我是在等你。”
那美女笑笑:“我爸爸也花了不少钱,出了不少力,这新闻不会被翻出来的,翻出来我也不好看。”
她上下打量陈新童,又稍显意味深长地说,“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对我也全部都是逢场作戏,若我没有放你鸽子,恐怕你也拿不出求婚戒指吧。”
霍宜安只听了几句,两条眉毛立时拧着,把陈新童视若无物,听了几句就冲对面居高临下的发起不轻不重的火来:“虽然我不是求着你,许梦,我是真的决定要娶你。”
“……”
“毕竟我不讨厌你,所以我可以不计前嫌。”
“我比你真诚的多。”
“……”看来她就是霍宜安的未婚妻,不,准确的说是前女友了,陈新童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告而别,不然再听下去,听到什么小秘密,霍宜安更想灭了他。
他刚刚迈开条腿,突然半空划过条弧线,霍宜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从西装裤兜里掏出戒指盒子,打开来在许梦面前晃了晃,然后直接扔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