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用的明面身份是个杀手,从手看得出擅长军械太正常。但安思的身份显然不能从手上透露这些。
岳野扬起颈,沙哑地问,“磨平还是药水?”
安思用拇指搓他渗出前液的顶端,岳野背脊一阵抽动颤抖,手上动作也加重。安思眉梢挑起,略微忍耐的样子,控制呼吸,“两种都有。”
他们差不多同时射出来。岳野闭着眼,只觉得安思的手按上他胸口,从心脏下划,睁眼才看见,方才沾湿全身并没洗掉胸前防水的口红印,安思手指蘸取红色,抹在自己颈上,带着极淡的笑意,“咬我。”
岳野懒懒地一口咬下去,颈侧男士香水的味道混合一点口红香,他用牙齿厮磨,安思又拍拍他提醒,“背后。”
“我指甲不长。”他皱眉。
“用力总会留印子。”岳野就抱着他,在他背后抓了几下。
第十一章、合作
安思皮肤平整白皙,随手一抓就是几道红痕浮现。
岳野仔细察看,他上身竟没有一点伤痕,“您是全身都做过疤痕修复还是根本没受过伤?”
安思竖起手指碰了碰嘴唇,“机密。”
岳野舔唇,眼里燃起暗暗的光,“说到机密,乐克老头好像藏了个什么。‘游泳池’为那玩意来的。他们业务水平不怎么样,消息倒是灵通。”
野兽露出獠牙,安思一笑,抚着他颈侧,“反正乐克已经开始忌惮‘林仁孝’——”
“我们不如抢了东西,然后把他——”岳野随手划个割喉的手势,见安思没有异议,“真狠啊。”
安思收回测他颈部脉搏的手,“先兴奋的是你。”
“我们需要一个盟友。”岳野企图很明显地打量他,“可怜小费神魂颠倒,要不您再去发挥发挥魅力?”
真像个皮条客。安思似笑非笑看着他,起身换衣。岳野靠在床上提议,“白的,你穿白衬衣好看。外套别穿了,晚上又不冷。”
最后说,“等等。”从床上撑起身体,把安思的衣扣多解开一粒,欣赏这样一来半遮半掩的牙印,补上一句,“发挥魅力就行了,别真牺牲色相。我党不搞乌鸦燕子那套。”
安思不由得一笑,“这是担心还是嫉妒?”
岳野不避不闪,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你希望我嫉妒?”
明明动了心,谁都不愿承认有多动心。两人相视而笑,暂时搁置争端,有什么等任务结束再谈。
安思走向房门,岳野顶着一张颧骨上开始红肿的脸,在他背后挥手,“玩得愉快啊。”
费尔南德斯在夜风中抽烟。
他心乱如麻,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猛一回头,就后退半步。
“林先生……”
“林仁孝”不以为意,“烟,可以给我一支吗?”
他没有穿外套,穿着一件衬衣,剪裁精良的长裤腰间没有皮带环,而是复古的,可以略微调整松紧的腰扣。他穿得十分闲适,显然是睡前的打扮。脚下也不是牛津鞋,而是一双软底黑色天鹅绒面的室内鞋。
费尔南德斯怔怔给出一支烟,他用手指夹住,两人没有任何接触,费尔南德斯却像被烫到。他看见“林先生”微微挑眉,那双眼睛……像隔着玻璃望见的夜色,可以把他吸进去。
他见过一些亚洲人,日本人,越南人,泰国人,缅甸人,甚至是潮汕帮,但没见过“林仁孝”这样的亚洲人。仿佛来自一个更遥远的东方,像珍稀而血腥的象牙,又像圣母教堂外日暮的玫瑰。
“费尔南德斯先生?”一句低柔的西班牙语把他惊醒。
他才慌张发现自己还没有给他打火机,勉强保持镇定把打火机递过去,这回不小心触碰到对方手指。他猛地抬眼,正好看见“林先生”颈边深红的牙印,心里如遭重击,浮起一股憎恶。
“林仁孝”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不常吸烟但动作纯熟。
费尔南德斯说,“吸烟对您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益处。”
“林仁孝”把玩着银质打火机,没有接吸烟和癌症的话题,而是淡淡一笑,说,“我的情人……”
他短暂停顿,神情在烟雾后看不清。费尔南德斯想起手下的汇报,那些声音,他们做了什么,面红耳赤。他不是没有过女人,甚至不是没有过男人的纯情少男,但一想到做那些事的人是“林仁孝”,他就抑制不住胸中那种撕挠的痛和痒。
这个看上去清淡冷静的人,竟隐藏着暴戾的占有欲,那是深海之下的烈火。
“我的情人喜欢女人,他身边也从不缺漂亮的女人,有时甚至不缺漂亮的男人。”
“林仁孝”一笑,“这一点让我非常苦恼,他就是那么养不熟。但他践踏了你的所有物,是我管教不严的责任,我应当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