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编修,一会儿你就在这带着几个人记录他们的户籍,负责监督发粮,我就先去歇息了。”郭起梁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回去了。
“是,恭送大人。”林麒山拱手。
之后林麒山让人摆了几张桌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名字?”
“李铁牛。”
“户籍?”
“岐山县平安镇黄土村。”
“什么营生?”
“俺是种地的。”
“几亩地?”
“没有了,没饭吃的时候卖给地主了。”
“家中还有几人?”
“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林麒山下笔顿了一下,“去领粮食吧。”
李铁牛提着布袋跑向放粮处。
“下一个。”
一连好多个都是家中仅存之人,很顺利的拿到了粮食,直到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迫不及待的将刚刚领到粮食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结果被噎到了。
“咳,咳咳咳,水,水。”
林麒山听到声响,还未将手边的茶水递过去,那人狠狠的睁大浑浊的眼睛,左手掐着脖子,右手对着空气抓去,在半空停留了几秒,双腿一蹬,右手无力的掉下来,死了。
全场静默。
萧潇走到城门口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不由脸色一白,走到林麒山旁边拽着他衣袖。
林麒山怔怔的看向萧潇,将萧潇拉入怀中,轻轻的拍拍萧潇的背,吩咐道:“先将这人抬下去,让知府将城中能匀出来的水差人送过来。”
拉着萧潇的手坐在长凳上,接着道:“继续吧,下一个。”
林麒山敢让萧潇来也是因为并没有传来瘟疫的消息。
萧潇就和林麒山坐了一个下午,日头很毒,就差人架起了棚子。
期间,萧潇看到不断的有人被抬下去,有的人在排队的时候倒了下去就没再起来。
有妇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孩到大夫说面前时,大夫看了之后摇摇头,妇人抱着小孩摇摇欲坠的走了,萧潇注意到妇人十指指头都有着密密麻麻的洞。
有的人来登记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送来的水,舔舔干裂的嘴唇,手腕上有被割开血脉的伤口,伤口没有上药,也没有流血,因为全身的血液已经凝结在一块儿了。
天黑之后,林麒山安排好换班的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