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临近窒息的边缘终于喘着粗气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顾程八爪鱼一样的扒着他，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难怪，焦凯在心里叹了口气，做这样的梦。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顾程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悄摸摸地把自己往外挪了挪。

“嗯？”尽管焦凯的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吵醒了顾程，他微微抬起头，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焦凯。

许是还记得昨晚上顾程说的话，焦凯冲他笑了笑，又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早上好啊！”

“嗯，”顾程也笑了，又把脸埋回焦凯的胸口，说：“早上好。”

“喂，商量个事儿？”焦凯在顾程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

“什么？”顾程闭着眼问道，嘴一张一合的，每说一个字都在焦凯的皮肤上略过一个轻柔的吻。

“从我身上下去呗，压死我了。”焦凯低头瞅着顾程的发顶，手在他身上来回搓着。

“就这事儿啊？”顾程笑了，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嗡嗡’的，两个人的胸口紧贴在一起，焦凯也跟着他笑了。

顾程从焦凯身上翻了下去，又凑到他身边，把腿搭在他身上，胳膊也依然放在焦凯的胸口上，他抬起头来，看着焦凯，问：“男朋友？”

“嗯？”焦凯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没办法，顾程的眼睛本来就长得好看，看他的时候又亮得吓人，焦凯老想过去亲一下。

“没事，想天天都这么叫你。”顾程拉过焦凯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别说叫男朋友了，你天天叫老公都行。”焦凯笑着说。

“嗯？昨晚谁在我身下叫得那么浪？还好意思自称老公。”

“你叫的声音也不小……”

“对了，你昨晚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兄弟的，是什么意思？”顾程突然间神色认真了起来，问了这么一句。

焦凯没想到在经历了昨晚那么多的事之后，顾程还能记得他随口说的一句话。

焦凯把头偏了过去，不再看顾程，神色有点儿不太自然。

顾程把焦凯的脸掰了回来，眯起眼睛看着焦凯躲躲闪闪的眼神。

“必、须、说。”顾程一字一顿地说道。

“额……”焦凯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我的气。”

顾程扬了扬下巴，示意焦凯开口。

“咳咳……”一位伟大的人物说过，说正事儿之前一定要先清清嗓子，这样显得郑重，所以焦凯先咳嗽了两声。

当然，这个伟大的人物就是顾程。

于是，焦凯就把自己早就开始喜欢顾程以及他是怎样和于嘉婷勾结着套路顾程，还有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等等一系列事都和盘托出了。

当然，出于要维持家庭和睦的考虑，在焦凯的故事里，他扮演的是一个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小白兔角色，完全是迫于无奈才被于嘉婷这个心怀不轨的大灰狼拐上邪路的。

顾程听完焦凯的这一番话，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身子去洗手间转了一圈，末了拿着一块肥皂出来放到了床头柜上，又走到窗户边，刚要把窗帘拉开，被眼疾手快地焦凯给拉了回来。

顾程被焦凯按在床上坐下，焦凯能看到顾程的嘴在颤抖。

顾程愣愣地看着他，良久，慢慢地弓起身子，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我……我有点激动……我没想到……”顾程又抬起脸来望着焦凯，眼睛红红的，“我没想过……”

“没想过……你能……喜欢我。”顾程说。

“傻瓜。”焦凯把顾程揽到怀里，用手呼噜了一下他的头。

下午俩人一起去上课的时候，班里同学的反应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反倒是随后手拉着手进来的马辉和姚甜引起了一片的起哄声。

也对，顾程才反应过来，本来他和焦凯的事儿也就于嘉婷和被拉来当助演的张晓静知道，也不知道于嘉婷昨晚是怎么解释他和焦凯的消失的。

不能向全世界炫耀他的男朋友，这是顾程今天最遗憾的一件事。

不能亲手手刃于嘉婷，是顾程今天第二遗憾的一件事。

“夹哥，你没事了？”顾程刚在座位上坐下，曹宁就谈探过脑袋来问了一句。

“嗯？我有什么事？”顾程问道，他转过去看了一眼焦凯，焦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