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一眼“你这般叫命好,那天底下便没有命不好的人了”
他不再回答,只笑眯眯的蹭我。我把他揽在怀了,也不再说话。
我认了,死活我都认了。
我信他会爱我,信这世上有人愿意抛弃生命的爱我,我信他能战胜人性的自私可怖只留一腔爱意与我,从我在崖底找到他的那一刻我就信了。
文余说他命好,是因为他从小吃尽生活的苦,只一点甜他就感恩戴德。我怨恨,是因我开始尝尽生活的甜,便再吃不下一丝苦。可我累了,我不想怨了,不想恨了,也不想责怪自己了,我与这世间和自己和解。
我是真的累了,之前我挣着一口气不愿承认,又有什么用呢?细细想来想来再无什意思不过。
就当文之一死了吧,就死在文余跳下悬崖的那一刻;连同文之一的贪嗔痴怨恨一起永远埋在那高壁悬崖之下。
可文易活了,活在文余说不后悔的那一刻。他想好好活着,重新开始,好好活着…
我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熟睡着却还紧紧抓着我衣角的样子,莫名的便想笑。
往事具已矣,或未来还可期。
从那日争吵至今,我都未曾见到父亲,倒是文以安来了几次与我说了些话。而文清漪则被父亲罚跪关了禁闭,一年内不许出其门,让其静思己过。我听闻这件事面上也无什么表情,其实文清漪受不受罚我都不在意,那日不过是救人心切却被接二连三的阻止让我不耐至极方才说的的冲动之语罢了,可文清漪受了在旁人看来如此重的罚,想来有一部分许是父亲做给我看的。
你看,我待你们姐弟三人并无二致。
啧。
我随手掐了个竹叶放在手里把玩,有些懒散的趴在石桌上,本以为文余养伤是以无人管我,我也乐的自在,却不成想我刚如此做派便有小厮丫鬟看到急急过来说这石桌冷,让我进屋去,我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如果仅此一次也就罢了,可这陌上阁的下人不知是集体转了性还是如何,待我态度竟像是待文以安与文清漪,看我衣少要给我加衣,怕我受伤落下病根便日日有府医给我诊脉,茶水都是热的,每日菜色也具是极好,我皱着眉同文余说了这些,他倚靠在床头苍白着脸色,叹了口气说“主子,他们本该如此”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让他好好休息,好早日回镇上,毕竟每日在这我总觉怪异,竟不似我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他却笑了笑“主子,你拼死护陌上阁,他们也不是瞎子傻子,自然知您惊才绝艳、心思柔软,是以才如此做派”
我挑了挑眉,觉得有意思“可最后救了陌上阁的不是我”
“没有您,哪有后来的呢”
文余话虽至此我却也不觉自己有多重要,文余与我不在,许是文清漪也可对付呢,代价就是伤的重点罢了。
如今她闯下大祸因我失了弥补的机会不说,还因我受了如此重的罚,难说她而今有没有在禁闭室偷偷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和原来写的比真的改了很多,导致我觉得人物发展有断层,但想着不能再拖了,就放上来了。而且我现在都34个收藏了。我的天
第27章第二十四章:长友
虽然我身子也没有大好,但是文余伤重不能时刻跟着我是以我便取了酒到后山躲了会清净,崖壁陡峭,寒风猎猎,大雪茫茫将松树压弯了枝头,远远瞧并无什么景色,可我儿时最爱来这,因这显少有人踏足,得以让我有片刻松懈。
我喝了口酒,躺在树枝上,脚轻轻的踏树看这大雪纷纷样子,又凝指成气接二连三的冲向另一颗这后山便因我降了场大雪。
我觉得有趣,坐起来刚准备继续就听得有人喊我,我低头一看是张长友,他衣服头发上具是雪花,神情也无奈的紧,我笑眯了眼,拍拍枝头让他上来。
我刚要递酒给他便听他说“之一,我来时见伯父往你院子去了”
我顿了顿,继续将酒递了过去“哦?是么。要喝酒么,这可是文余让人用四月松花酿的酒,说是有调理身体的作用,味道还极好,可他怕我多喝只带了这一小坛”
“之一,你不担心么”他打断我的话。
我一愣,有些好笑的回问道:“担心什么?他若是去寻我,我不在他自然会走,若不是去寻我,我在也没什么用啊”
我抬眼看他,他一时语塞,我喝了口酒而后倚靠在树上,酒坛在我手里晃啊晃,我笑了笑继续道“唉,你觉得我是应该担心父亲会将文余杀了,还是担心文余因此背弃我?”
他看我一眼不说话,我叹了口气将手中酒坛扔给他,惊落一树雪花“长友,我父亲与你师父既是好友,那性情自然相似,他们自认公正、坦荡自是不会做什么有违自身修养之事,至于文余,他若因父亲一段话便能弃我而去,那纵使今日父亲不去,日后也会有旁的人,况且况且文余是什么样的,我清楚的紧”
“那你就不担心伯父同文余多说什么么”
“多说什么?哦,我估计此次父亲前去如若真是见文余,怕就是要说我因文余而忤逆他之事亦或是我因文余日后还会受多少非议”
“你丝毫不在意?”
“我在意啊,我在意父亲不能将我忤逆过程说的详尽,我日后要受得非议能不能说全”
“什…什么”
我话毕,张长友似有些惊讶,一时不知怎么答,他心思明澈,为人干净坦荡,一时自是不知我是何想法,我勾勾手让他将酒坛扔来,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