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被紧紧箍住,廖明司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加上嘴唇肆无忌惮的索取,心里的那股热流早就被撺掇的燃烧起来。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搂住廖明司的脖子,迎合上去。
窗外一棵老树虬髯,挂满金黄叶子的枝杈直直地指着天空。几棵紫藤蜿蜒着身姿,痴缠在粗壮的树干,攀援而上。
翠翘和兴安坐在院外,看着冲出院墙的粗大枝条,叹道:“这若是春天,开了满园的花,得是多么壮观呢。”
兴安点头道:“是呢,仿佛烟花一样喷出来似的,很壮观。”
皇宫中,宋元贞紧紧身上的白色貂绒彩缎披风,风风火火地走进太后许雯的福康宫。
许雯正跟几个宫女和县主说笑呢,见宋元贞的模样,宫女们立刻肃立行礼。太后侄女——县主许品言迎上来道:“见过长公主。”
宋元贞见了许品言吃惊地问:“何时回京的?”
“前几天刚回来。”许品言答道:“母亲身体好了很多,又惦念父亲,想着一家在京城过年,便回来了。”
许品言面容清秀,细长的柳叶眉,细长的凤眼,鼻子嘴巴都很小巧,身材纤细。皆因母亲肃丰郡王妃是江南女子,许品言尽得母亲遗传,在京师王宫贵族中,也是名列前茅的样貌。
许雯家里兄弟众多,但战的战死,病的病死,只剩了这一个小兄弟——许昌。先皇感念太后娘家卫国之情,特敕封许昌为肃丰郡王,在京师赐了宅邸和封地,荣耀至极。
因此宋元贞也自幼跟许品言一起玩耍,感情自然是别的亲戚不能比拟。
因此宋元贞立刻嗔道:“既然来了,也不来见我,我最近都要郁闷死了。”
许品言掩嘴笑说:“刚听姑母说了,是为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少将军么?”
宋元贞面色一红,旋即又嘴硬道:“谁说是为了他,只是天天呆在这宫里,哪里像你,跟着妗子,天南海北的四处游历。”
许雯在旁边道:“品言那是孝顺,陪着郡王妃养病,都像你,只想着四处游玩么?”
“我一个人,又没个家世,不四处游玩,还干什么?”宋元贞撒娇地坐在许雯旁边,抱着许雯的胳膊道:“难不成,让皇兄给我个朝廷命官做做?”
“呵呵,你呀,也不怕人笑。”许雯假装伸手点点宋元贞的额头道:“为了个廖明司,天天来烦本宫。”
“那您倒是发话呀,您赐婚了,我就不来了。”宋元贞嘟嘴道。
许雯叹气道:“本宫已经跟皇上说过此事,但皇上说,廖明司似乎并没意。”
“什么?”宋元贞眉头一竖:“这是廖明司的本意,还是皇兄的臆测?”
“元贞!”许雯斥道:“注意规矩!”
“可是……”宋元贞身子一扭,撅着嘴巴道:“我不管,反正此生除了明司我谁都不嫁,若母后和皇兄忍心看着女儿孤独终老,便放手不用管了。”
说罢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许雯叹气对许品言道:“真是让你笑话了,元贞是本宫和先皇唯一一个女儿,难免骄纵了些。”
许品言急忙安慰道:“长公主是金枝玉叶,哪里有骄纵一说,只是太过痴情而已。姑母不必焦虑,明日我带长公主去散散心,顺便劝慰她一下。”
许雯点头道:“也好。你说她一个公主,满京城的好男儿给她挑。又不是只有一个廖明司,怎么就那么钻牛角尖呢。”
许品言笑道:“也确实满京城的男儿都比不上一个廖明司呢,元贞如此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他们曾有过相处,按理说,廖明司不该拒绝才对。”
“本宫问过皇上,说廖明司亲口承认有心上人。”
“可是即使有喜欢的,也可以让他娶了公主。”许品言道:“士大夫三妻四妾不是常事,最多长公主委屈些,做个平妻。”
许雯摇头道;“看皇上的意思,那廖明司断不会答应。算了,你先劝劝元贞,不行再想办法。若元贞真的除了廖明司别不外嫁,本宫也只能顾着她。”
许品言点头道;“臣女明白。”
宋元贞赌气出了福康宫,只觉得心中郁闷,便往御花园去转转。刚进了门口,有个人匆匆过来行礼道:“见过长公主。”
宋元贞定睛一看,竟是廖明礼。
虽然爱上了廖明司,但对于廖明礼,宋元贞一向看不上。廖明礼也长了一副好皮囊,但是骨子里的懒散、不求上进、一身坏毛病,让宋元贞十分厌恶。
因此见是他,宋元贞眼皮都没抬,径直走过去。
廖明礼在身后急忙道:“尚书大人和皇上在那边碧海轩议事,长公主若要散心,可去东边,那里菊花开得正好。”
宋元贞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廖明礼道:“你为何会来?礼部没人了么?”
“回长公主,礼部事物琐碎,尚书大人怕陈述有误,说微臣平日脑子清楚,便带微臣前来。微臣的事情已经汇报完毕,因此在这里等候。”
宋元贞嗤之以鼻:“切,你脑子清楚?呵呵,礼部看来真是没人了。”
说着也懒得理会廖明礼,抬步往菊花园走去。刚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道:“本公主有话问你,你跟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