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贞听了气得面色发白,嘴唇都有些颤抖了:“你的意思,那个不要脸的小进士,居然跟明司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那等厚颜无耻的事么?”
“也没有太过分的,不过是拉拉手,搂搂腰。”廖明礼假作叹息地道:“听说一次江童看见树上的枣子,因为够不到,大哥竟然将他抱上树枝。又怕摔到,就那么一直抱着,简直……唉……自家大哥,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
“呸!简直岂有此理!”宋元贞伸手拍在桌上,将茶杯都拍翻了:“这个小进士,也太不知羞耻了,圣贤书都喂了狗么!”
廖明司假意劝道:“长公主莫生气,这也不过是传言,并不就都是真的。”
“不都是真的,便还是有真的咯。”宋元贞咬着牙喘了半天粗气,冷声道:“你去,给我好好盯着那个小进士,他跟明司的一举一动,都细细递给我报来。记得,一点细节都不能拉下!”
廖明礼听了故意假装为难地道:“可是……若传言是真的,微臣看到些越礼的事情……”
“也都给我细细报来!”宋元贞怒道:“本公主就是要看看,那小进士到底有多不要脸!”
将军府中,廖明司坐在床边书桌前,手上拿着兵书,却读不下去。
卧室的床上,江童闭眼熟睡着。溜溜地烧了三天,一直昏昏沉沉,今天才稍微见好,睡得安稳些。
廖明司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江童的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孔,透出大病之后的苍白。黑色长发披散在枕上,额头一层汗珠粘住几缕。连日高烧的消耗,让他原本丰腴的面颊凹陷下去一些,长长的睫毛下,也显出些青色阴影。白色中衣领子敞开处,原本就明显的锁骨更加突出。
看着江童憔悴的模样,廖明司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一股烦闷徘徊在胸中,经久不散。
太医的诊断,说江童是心火上升,积郁塞脉,又思虑过多,乃至郁结于肺腑,形成实火。再加上外感风寒,侵犯腠理,才病得如此重。
其实廖明司知道,江童是心病。是对他们前路的担忧和焦虑,对将军府的愧疚,加上宋元贞给的那一巴掌羞辱,掺杂在一起导致的。
他不禁心中觉得既愧疚,又懊悔。悔不该那晚一时冲动,就跟江童成了事实,没有给江童缓冲的机会。
自己认识江童的时候虽然也年少,但毕竟知道些世事了,而江童不过是个孩子,这么些年来,是惦念自己的好,也许并不清楚真心情愫。
那晚被宋元昊下了药后,看见廖明司,知道到了将军府还是在拼命的抵抗药效。若不是那药效太强,廖明司笃定他们不会进展的这么快。
廖明司心中不禁觉得,是否自己太过一厢情愿,而江童又对自己太过依赖,才形成今天的后果。
想到江童总是小心翼翼地跟自己相处,在外人面前从来未逾越过规矩。倒是自己,随情随性,不管不顾的,也给江童带来了太多的烦恼和忧虑。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害了江童,廖明司只觉得心中郁闷的要炸开,不禁丢下兵书,对翠翘交代了几句,走出院子。
兴安迎上来,问他要去哪儿。
廖明司本来想去院外转转,兴安这么一问,转念道:“帮我备马,我出去走走。”
兴安立刻道:“那我让亲卫做准备。”
“不用了。”廖明司道:“你留下看着江童,亲卫也不用去,我只一个人转转就回来。”
兴安点头,也不再多问,只快速将马匹备好。
廖明司纵马奔出将军府,一路向城外策马奔去。几近立冬,廖明司狂奔了十几里,竟然奔出一身汗来。待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前面一队大内侍卫立着,再一看,他们身后一处宏伟的门楼,上书:北珩行宫。
这里是一处温泉行宫,廖明司也曾陪同皇上宋元熙来此游玩过。却也没想到自己心不在焉,居然跑到这里来。
见戒备森严,知道宋元熙在里面,廖明司不愿惊动圣驾,便准备转身离开。
正策马回身,却被一辆车子拦住去路。廖明司不禁皱皱眉头,那马车和旁边侍卫眼熟的很,便是昭王宋元昊的车驾。
廖明司不禁觉得冤家路窄,却也得顾忌君臣之礼,下马拜在旁边,心中只希望车驾能快点过去。
但那马车就偏偏停在廖明司面前,车门一开,宋元昊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探身看着廖明司道:“既然都来到行宫门口,怎么不进去呢?皇兄一向不是把少将军看成自己人么?”
廖明司冷冷地道:“微臣不过是路过而已,而且外臣无诏不得擅入。”
“哎,将军何时如此见外了。外臣指的是别人,你对皇兄来讲,哪里算是外臣。”说罢对手下道:“帮少将军牵马,去禀报皇上,本王跟少将军一起来了。”
廖明司见推脱不得,也只得跟着宋元昊上了车,一起进了北珩行宫。
作者有话要说:
啊……二次元忙晕头了,居然漏了一章,小天使们,对不起,还好不收费。
第24章迷药
马车上,廖明司靠着车厢,尽量远离宋元昊。不过车内并不宽大,是以两人几乎是抵膝而坐。
宋元昊斜睨着廖明司,语气轻薄地道:“少将军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这么近的看,连本王都觉得心动了。”
廖明司毫无表情地看着车外,语气平静地道:“不过是‘心’而已,若殿下动的烦了,微臣能让殿下的心马上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