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也是一脸八卦,“你不知道吗?此前不是传周公子是七年前失踪的太子殿下了,前两日,西偏殿走水,昨夜他那月卫便死了。”
“你是他的月卫……死了?”他难以置信的重复了这两个字,周雪深的月卫是何人自是不言而喻,锦鲤死了吗?虽然他们死不了,但重伤之下,自保体系会使得他们假死三日,若这三天不能好好保存遗体,锦鲤就只能重新修炼,归余也有点急了,“他人……不是他的尸体在哪儿?”
“陛下龙颜大怒,命四殿下找出真凶,便送去西偏殿那边放着了。”
闻言归余才稍松了口气,“谢谢。”
如今的月宫到处都是重兵把守,那西偏殿虽走了水,但因为放着这么一颗□□,也不敢松懈,归余横冲直撞想要去看看锦鲤的身体,却被那守在门外的侍卫拦了下来,他急了便想动手,那二人左右一拦便将他抓起甩开来,他偷偷往衣袖里摸了摸,就想拿手机一圈戳一个,眼看他要摸出来时,西偏殿却走了个人出来,“住手。”
归余不为所动,握着手机就想行动,说话的三步并两步上前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做什么,这么多人。”
原来那句住手是同他说的,归余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我要见锦鲤。”
程景然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看看。”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虽然平日里锦鲤有些讨嫌,但他们毕竟是同类,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落难,而且以锦鲤的身手,还能重伤,想必伤他的要么人多势众,要么人强,他得弄清楚,“谁告诉我很讨厌他的?我若讨厌一个人,岂会允许他在我身边晃悠?”
程景然的手抖了抖,“你……”
“我要看他现在什么样了!”
那人挡在跟前不为所动,他气急便伸手将他推了一把,程景然退了两步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归余当他是故技重施装病来吓唬自己,至少这段时间他瞧着这人的身体可是好得不了,一点都不像个病秧子的。
倒是那旁边忠心的部下伸手来将程景然抚了抚,小声关切道:“殿下,你没事吧?”
他摆了摆手,回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归余一眼,部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迟疑道:“拦下吗?”
他抿着唇摇了摇头后轻咳了一声,“不必了,保护好他。
“是。”
锦鲤就那样被人摆放在了正厅中的木板上,屋顶还有被烧焦的痕迹,尽管被多番清扫屋里却还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他弯腰掀开了盖在锦鲤身上的白布,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儿后又松了口气,锦鲤身上的衣服有点湿,还带着泥,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但脖子上已经泛白的刀口证明他并非是死于溺水,太明显的他杀。
归余摸出了怀里的花药膏涂抹在了他的脖子上,又掰着他的脑袋的检查了一下,不仅脖子上有刀伤,脑袋上还有个血窟窿,甚至还带着着泥,他扯着衣摆将淤泥擦了擦,又将头顶的血窟窿擦了点药,分不清哪里才是毙命伤,胳膊腿上还有不少淤青,显然跟人恶斗了一场。
归余站在锦鲤跟前,冷眼看着他泛白的双唇,谁又会对锦鲤动手呢,因为周雪深?七皇子或是二皇子?这要怀疑起来,嫌疑人太多了。
幸好还没有人帮他换衣服,归余又弯腰从他怀里将手机摸了出来,这要是被验尸的发现那就不好解释了,东西他先保管着吧。
他靠在木板上翻了翻,却看见哗啦开的屏上映照着自己的脸,拍照模式?他忙打开相册,最近的两张两篇虽是黑漆漆的但因为对方提着灯笼却还是隐约能看见了那人白色的衣角,他放大之后又挑亮了光线,那照片上的人露出了一张模糊但依稀可辨的脸。
居然是程景瑜。
归余合上手机看了一了锦鲤,“你怎么和他碰上了?”
他原本侧重怀疑的便是那两皇子,总决赛那日,这个人特意跑来同他打听程景然有未透露,明显是盯上在自己了,之后有人来暗杀他,锦鲤向来比他聪明,自然也就怀疑上这人,然后他去找程景然报复了?
又或是程景然原本就想处置了周雪深和他的月卫,如今那个人被保护得苍蝇都飞不进去,于是他便先向锦鲤下手了?
这些事单是靠猜是猜不透的,他独自去查作用也不大,归余想了想便将白布重新盖在了景黎的身上,又匆匆忙忙赶回了的思源殿,那留下来的护卫亦步亦趋的跟着身后,他握着证据想要去找程景然坦白,却被房门口的人拦了下来,“殿下说有些累了,请先生明日再来吧?”
归余难以置信,“他连我也不见?”
“是。”
归余绕步想要去爬窗而入,又被跟在身后的侍卫拽了下来,“归余先生没听明白吗?殿下分明是不想见的你的,即便翻窗进去了也是无用功。”
归余一脸无言,这人因为锦鲤已同他阴阳怪气了好几次,这会儿怕又是作上了,他现在没心情哄人去,“那你代我进去,告诉你们殿下,我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了?”
两侍卫面面相觑,“先生查出来了?”
他皱着眉不耐烦的点头,那两人不敢耽误忙进门去传报,程景然这才舍得叫人开了门,归余跨步而入时他还靠在床头手边当着一本书,屋内灯光略暗,脸色并不好,知道他现在心里不痛快脸色不好实属正常,归余扯着将凳子坐在了床边打开相册递到他跟前,直奔主题道:“之前我给你瞧过的,我们的保护可以记录画面,我方才在锦鲤的宝物里找到这几张,你应该认得是谁吧?”
说着他又将照片放大了一些,那靠在床头上的人稍微坐起了一些,眼神古怪的看了过来,“二皇子?”
幸好他的眼睛没毛病。
“对,锦鲤遇害前最后一个见的人便是他了,你应该知道这什么意思吧?”
程景然重新靠了回去,“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