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风睡着后，就随意翻看杂志的戚晋北，突然听到睡梦中的曲南风似乎低喃了句什么话。转头一看，曲南风分明没醒来，看着像是在说梦话。

他慢慢将身体凑过去，终于听清楚曲南风一直低语的那句话，只是听清楚的戚晋北，脸色便有了古怪。

曲南风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居然口口声声地喊着“少帅……”

戚晋北瞧着在睡梦中，曲南风的眉头也紧紧得皱着，不由地伸手过去，想要抚平曲南风紧蹙的眉头。只是戚晋北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就听曲南风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醒了过来。

戚晋北忙握住曲南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噩梦挥起来的手，“又做噩梦了吗？”

“我……”曲南风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戚晋北关怀的神色映入他的眼帘，曲南风才算回神过来，“我做了个梦。”

“是跟上次一样的吗？”

曲南风定了定神，摇摇头：“……不算一样。”

戚晋北听出了曲南风话中的歧义，不算一样，不是完全否定的不一样，那说明还是有关联。

“能跟我说说吗？”戚晋北关心地问。

“我……”曲南风犹豫了一下，“我梦到了《来不及说再见》里的场景，感觉有点真实。”

又是《来不及说再见》。

“是哪一段？”

曲南风回忆并整理了一下思绪，“……应该是于风烛跟方北洋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吧。”

曲南风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觉得是那一段——”

全程没有提到对方的名字，一开始曲南风并不太能怀疑到《来不及说再见》里，但是梦境的最后，有人为他们互相引荐了。

两句话反复在曲南风脑海中盘旋。

“少帅，这位就是畅春园的于春生于老板。”

“于老板啊……真是，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曲南风忍不住学着梦中那位少帅说话的腔调，总觉得这说话的调调有些耳熟。

“真是，久仰大名……”

戚晋北抚了抚曲南风的耳朵，“梦醒了就别再想了。”

曲南风忽地看向戚晋北。

戚晋北被看得一脸莫名，甚至被盯得有些紧张，“……怎么了？”

“你能说一下吗？”

“嗯？说什么？”

“于老板啊，真是，久仰大名。就这一句。”曲南风想了想，补充道，“用那种漫不经心地语气说。”

“只是个梦而已……你就是最近看剧本太多了，太入戏了。”听到曲南风的要求，戚晋北不免又忧心起来了，生怕曲南风分不清梦境现实。

“就一次。我想确认一件事。”曲南风握着戚晋北的手腕坚持道。

“……好吧。什么词……于老板，真是，久仰大名，是吧。说好了。可以了吧？”

“敷衍。”戚晋北压根没用上什么语气，听不出一点梦里的味道。

曲南风想，他应该真的魔障了吧，梦里那个应该就是方北洋的少帅无论神情语气都跟戚晋北两个样，他怎么会怀疑到戚晋北身上呢。

“南风，你真是……”戚晋北说到这儿，顿住，“别想了。别再想了。”

“你真是……你真是……”曲南风学着戚晋北的语气，连着念了好几遍。

戚晋北终于没忍住拍了一下曲南风的脑袋：“醒了没？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不会让你去演那个角色的。”

曲南风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个奇怪的梦。

梦境这回事真的不能想太多，越想会越离奇的。可能就像戚晋北说的那样，他最近剧本看太多了，睡前又幻想了一下中式婚礼的场景，所以才会“应景”地做了那样一个梦。

……

飞机落地。不知道行程暴露的戚晋北和曲南风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一出来就被接机的粉丝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