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她,然后跟她说,其实他是一个男人,她不用这么对他,可是他忍住了,他将手覆在她为他撑伞的手上,然后注视着她,两人撑同一把伞走进客栈。
店掌柜打着呵欠回去睡觉了,临走时,吹熄了柜台上的一盏灯,现在大堂里头唯一的光亮就是盛若寒手里的灯了。
楚回村接过她手里的灯,将她拉上楼,指着她房里桌上摆着的新衣裳开口:“我用你给的两片金叶子买了这件衣裳。”
昏黄的烛光下,看得清衣裳是顶好的布料裁成的,一针一线,甚是精致。领口和袖口上皆用银丝掐了八瓣莲花,在湖蓝的衣衫上,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衣裳绝不止两片金叶子,盛若寒看向村花,只见村花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她,“试试吧!”
“你买的?你怎么买的?”
“你给的两片金叶子买的呀!”
“撒谎。”
“好吧,还给那个裁缝摸了摸我的手,恶心死人家了。”
“……”
“对了,辣椒大哥,你出去干嘛啦?”
“我……我出去散步。”
“哦。”
烛火熹微,什么都没改变,可是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雨一落便落了三天,盛若寒跟村花坐在客栈里头大眼瞪小眼也瞪了三天。
第四天,天色微青,一场雨将落未落,盛若寒闭了闭眼,抿了一口茶,然后睁眼看向正搔首弄姿的村花,冷冷道:“你这几天倒是逍遥呀。”
村花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朝盛若寒飞了一个媚眼,笑道:“哪有……”
“哪有?早上出门,夜半归来,前天是柳大善人,昨个儿是宋公子,今个又是哪个?”盛若寒哼了一声,挑眉看了一眼窗外站着的几位公子,回过头来,继续说,“要不我帮你挑一个?”
村花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在她脸上,并不在意窗外站着何人。盛若寒仍旧是一幅不修边幅的模样,发丝凌乱,衣衫补丁落补丁,看上去很是落拓不羁。可是在这么一瞬,村花居然觉得盛若寒有点好看。
村花勾了勾唇角,一手端着茶杯,一手伸出他那白皙的、纤长的、骨节匀称的指点了点盛若寒的额头,“不用了,我觉得辣椒大哥就挺好。”
盛若寒端着茶水僵住了,脸上青转白,白转红,红转黑,最后重重磕下茶杯,腾地站起身,拂袖转身上楼去了。
村花挑了挑眉,掩着唇角笑了。他这一笑,蹲在客栈窗外的几个公子哥便痴了。
雨停在盛若寒到小镇的第七天早饭后。
用完了饭,盛若寒指挥村花去收拾行囊,她起身去掌柜那里结账。
村花上楼去了之后,盛若寒掂了掂钱袋,往掌柜柜台那里挪去。
“掌柜,算账。”盛若寒大声开口,尽量使自己的话显得有底气些。
掌柜瞅了眼她手里的钱袋,噼里啪啦拨起了算盘,良久,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一共是一千七百八十三钱,给您抹个零头,一千七百八十钱。”
盛若寒捏紧了钱袋,眼睛一闭,将发上的银簪拔下来。发丝垂落下来,盛若寒拿束袖口的布条系好了发,然后将银簪压在柜台上。
“我将这银簪给你,你给我一千七百八十钱。”
掌柜捧过那银簪,拿眼凑近了瞧,最后将视线落到盛若寒身上,有些不可置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