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事我还记得,小道士是要去见这玄都观掌观寒灵子去。
以前只是听闻末曾见面的寒灵子,也没有注意过。现在……寒灵子这人真该去看看了。
我偷摸地跟上小道士,过了桃林往东走了一段路。前面有好几处房院,我也就干脆直接上了房顶上。
最后小道士在最里面,一处跟小道士一样独立的院子停了下来。
是这里?
院落里只有一间房中灯还亮着。小道士走了进去,我自然是跟不进去的,只能听墙根。
我扒拉了一块瓦片,留出一条缝瞄里面,可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我眼睛不好使了?不过……听得到声音。
“师父。”
“我归来才听说,你被人推下水了,是要动手了吗?”
迎面进门,两侧皆是书柜有序排列,而在正前寒灵子就坐卧在椅榻上,他面前还有一方小桌,桌上摆了一小盆桃花。
顾长君把手上的一叠信纸,递到寒灵子手上,寒灵子接过来。
顾长君:“母妃病重,要我回去。”
母……妃?那小道士不就是宫中人?
寒灵子神情凝重,道:“你是说你母亲要你回去,把你推下了水?”
顾长君:“不至于,应该不是,我想应该是我回去会不利谁,那人恐极便出手了。”
寒灵子像是明了,又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是不是后面没说话,反正最后风霁什么声都没听到。
我的天,小道士是皇子的话,那几月前落水,对他不利的人其实是想置他于死地。我就说小道士身份不简单,可为什么这些年我却丝毫不知,或许我从未去注意过吧。
风霁想在听的多些,就干脆直接把那片瓦掀开来,然而用力过猛,瓦直接掀的掉了下去。
“你是这样想的?”
“唯有他,其他都不重要。”
“砰!”
“……”
顾长君往身后回头。
“我去看看。”
寒灵子摇头笑道:“不必。”并示意房顶上面,彼此心照不宣。
顾长君拱手行礼,歉意道:“失礼了。”寒灵子含笑:“快去吧。”
寒灵子看着顾长君离去的背影,竟也想了很多。
人生在世,什么是最重要的也只有自己知道。
顾长君看着一地的碎瓦片,夜深不敢高声语。
看着下面正等着自己的小道士,风霁这时到心虚了。风霁又搬动周围的瓦片,把刚才缺的那块空的补上,然而没弄稳又接连掉下去几块,刚好落在顾长君脚边,险些砸到。
“我马上下来。”
此情此景千百年前也有过一次……
寒灵子幽幽地看着摇曳的烛火,光影映照的不在是他想要看到的。
你究竟在那儿?这么多年你究竟在哪里?哪一小桌上不但堆的有一叠信纸,一盆桃树还多一样东西一剑穗。时光在剑穗上留下了痕迹,泛黑的流苏,断裂的绳带。
这么多年寒灵子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过身,也不曾清洗。其中究竟是为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