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_(楼诚衍生同人)你不懂我夕阳西下的本体论【杜霖现代AU】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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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1 / 1)

『….您是?』

「霖霖啊,我是爸爸呀」

第八章

许志山年轻的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陈世美。

十八岁高中毕业,毕业就在小城的公交四厂当公交司机。这在当时是个极为体面又难入的行业,公交系统,那是要上面有人才好进去的。许志山的爸爸在小城是个有头有脸的小干部,安排儿子的工作自然手到擒来。

十九岁,许志山在小城如鱼得水。工作两班倒,亲妹妹在公交四厂当车次调度,给自己哥哥安排的都是午间班。许志山睡到十点起床,慢悠悠地晃到厂站,十一点走第一班车,下午六点准时下班。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干部家属,连领导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混日子。许志山日复一日混得陶然忘机。二十三岁那年他结了婚,妻子也是千挑万选相中的,小城直属招待所的会计员。许志山年轻的日子幸福美满,家庭和睦,单位早早给分了个两居室,小两口把日子过得像饧化了的蜜糖。

人在蜜罐里泡的久了,难免就要生事,尝尝苦头。

许志山的苦头就是董宛芳。

而董宛芳是许一霖的妈妈。

当年许志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年轻的孕妇们从他眼前走过。孕妇们一脸幸福的捂着肚子,而那些微微隆起的肚腹在许志山看来,像是孕育着断送他幸福和未来的毒巢。

董宛芳确定是怀了,可月份还小。今天来做检查也不过是因为董宛芳在车间一个头晕倒下,被厂医务室送来的。纺织厂的医务室给许志山打电话,问认不认识个叫董宛芳的女工,许志山就讲我认识,那边就说那你快点来医院哦,董宛芳晕倒了。他不知怎么回事,挂了电话就觉得手脚冰凉,到了医院果然猜中,起因都是他那天猴急,没做措施。医务室的人看见他来了,交代了几句就回去上班。妇科大夫拿着董宛芳的检查报告找许志山,跟他说你老婆怀孕六周了,恭喜哎,小伙子。

恭喜个屁,怎么一碰就沾了包?

董宛芳不知道许志山在外面抽了三根烟才进来,她正欢欢喜喜的摸着没有显怀的肚子。

「志山呐,大夫讲我怀孕了哦,你来摸一下」

许志山嫌恶的甩开董宛芳伸过来的手,他迫切的要和这个女人断个干净。

要和这个没有戒心,误把自己当成真命天子的十七岁小丫头断个干净。

许志山把报告放在床头柜,看着董宛芳年轻的脸上是欣喜与希望的红晕。他从嘴角流出一丝善良的微笑,放缓了声音:「芳啊,我去给你买些水果吃吃,补一补,等一歇就回来」

董宛芳在医院从白天等到晚上,妇科大夫说她不用住院,醒了就走吧。她身上没钱,报销医药费的三联单要明早才能从医务室开出来。董宛芳给公交四厂打电话,人家说许志山请假了;她又给许志山家里打电话,许志山的妹妹接起来,直接在电话里骂她不要脸。

许一霖从未知道自己是怎样姓了“许”,他的妈妈从不肯说。四岁,董宛芳开始和一个死过老婆的男人同居,男人喝酒赌钱,在睦邻菜市场开了个小卖部混日子。他们住在百春路的亭子间,屋里放一张席梦思床垫,床垫下面是四个木头箱子。死老婆的男人把许一霖轰到亭子间下面私搭的厨房里睡。一层的老阿婆睡眠不好,夜里总在床上翻来覆去,衰老的身体散发着腐臭而又蠢蠢欲动的恶意。许一霖早上在弄堂里玩皮球,老阿婆就要指着他的鼻子同别人讲昨天夜里他妈妈在床上的英勇。

「——哦哟夜里吵的来,还以为楼板要塌了」

「——贱货哦,这孩子也是私生子,跟人家不晓得在哪里搞下来的」

「——纺织厂的嘛,出了名的,十七岁就勾勾搭搭,还被人家老婆抓花了脸」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里弄的婆姨侦缉队从来不缺少既下流又恶毒的揣测。许一霖躲在百春路无人经过的里弄深处哭着要找他年轻的妈妈。董宛芳白天去印刷厂给别人做临时工,晚上回家带一小捆菜,在私搭的小厨房里剁碎,过油炒香,磕一个鸡蛋,熬菜饭给儿子吃。

她没得选择,一个人养活儿子太难了。许志山的老婆打到了纺织厂,要厂子给个说法。厂办顾忌着许志山父亲是个小领导,要息事宁人,开除了她。而她直到看见了许志山来势汹汹的妻子和看热闹的妹妹,才知道他是有了老婆的。

印刷厂的临时工,一天九个小时,每天工作就是裁纸。一百张一叠,要横平竖直的裁。劳保手套的毛线空隙里都是尖利的纸屑,裁纸刀有砍刀那么大,挥舞的时候手腕疼得像是被几百根针扎。董宛芳恨死年轻时单纯的自己;恨死花言巧语哄她上床睡觉的男人;恨死那个给她留了种,自己却一缩二十年的许一霖的亲生父亲。

而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却把电话打到北京,打到清大许一霖的宿舍,张口就喊他的名字。

许一霖挂了电话,坐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

「——霖霖呐,我是奶奶,你爸病了哎,要找骨髓配一下。你妹妹晓得伐?你有妹妹的,比你小个三岁,她的配不上哎。着急。我们都在北医三院,你有空来看看爸爸,父子没有隔夜仇的哦」

许一霖望着天上的星光和月亮,几片云飘来飘去,月光淡淡如烟。

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

他突然俯下身,剧烈地呕吐着。

第九章

杜见锋最近有些失常。

他不知道自己是迈向快乐的失常,还是迈向忧郁的失常。他很高兴能和许一霖有类似朋友的发展,比如去看看许一霖的动物朋友,以及和他徜徉在学院路铺着青砖和黄绿色盲道的人行道上。他的迷惑在于自己对许一霖的态度,像朋友,也像哥哥;可他对许一霖有过两次心灵的悸动,那是久违了的关乎喜欢的悸动。杜见锋并不傻,他认为自己这两次的悸动是滑出人生轨道的车厢。他希望自己能想明白,也希望想明白之后可以处理好自己滑轨的列车。

李清江诗人般的敏锐嗅出了杜见锋的失常,他和他钦佩的主席大哥提出可以先追对方试试看。杜见锋嘴上胡乱应着,心里却说我追的可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这种实实在在的现状让杜见锋无法把他的想法表达给别人。而他也始终小心翼翼,假如许一霖不能接受,那结局一定是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这份友谊最终要划上句号;他知道许一霖不愿意别人过分的介入他自己的世界,那么假如杜见锋向他表达了关于我喜欢你的情感,对许一霖来说是否是一种负担?

他思前想后,左右为难,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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