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这段时间足够你考虑出一个结果，”明楼从后视镜里直视着明诚的眼睛：“这个问题，我们总该面对。”

明诚抿了抿唇，半晌不语。

明楼没有催促，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等待答案。

“……我们给不了他未来。”明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暗哑。

“但他可以看到未来，”明楼道：“黑暗越深，我们就越渴望光明。如果我们等不到光明的那一天，至少可以让他代我们看看。”

“我不想让他成为第二个我，”明诚的眼里是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痛楚：“如果我们暴露，就算能将他送出去，我们也无法再保护他不受欺凌。”

明楼知道这是明诚的心结，他叹息一声安慰他道：“你若不想，我不会强求，大姐那边我也会和她说清楚，相信她能够理解。但如果你想，我定会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明诚的神色微微有些动摇。

“计划我已经想好了，”明楼继续诱导他：“你怀孕之后我就会散出你生病的消息，只要经过几次故意而为的晕倒和自己人的‘误诊’，我们就可以在你肚子遮不住的时候将你送到南京疗养，那里会有我们的人接应并照顾好你。你生下孩子后就可以‘康复’回来，大姐则会以她的名义收养孩子。”

明诚不语。

“就算我们暴露了，日本人也不会杀害一个心智未全的孩子，”明楼直中他的顾虑：“我相信明堂哥会像亲生孩子一样护他周全，抚养他长大的。”

明诚一愣，他倒是未曾考虑过明堂。

明公馆近在眼前，明诚若有所思。

明楼已经堵死了他的所有顾虑。

车子停稳，明楼在下车走向门口的时候终于得到了答案。

虽然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不能再外面过于亲密，明楼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不加掩饰的笑容，侧过头在明诚耳边轻声说：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明诚歪头看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