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天要陪着蓝忘机去兰室监学,魏无羡一般只在晚间才幻化人形。这厢在静室用午膳时,一黑一白两只动物因为一碗鱼汤掐起架,灵宠就是灵宠,虽然兔子没什么攻击性,也能和黑猫斗上半天。
也不知闹了多久,累的他气喘吁吁地趴在蒲团上一动不动,那白兔却依旧精神奕奕的,心满意足地吃独食。蓝忘机又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他面前,示意他休息一会再喝。
黑猫‘喵’了一声,道:“蓝湛,你真好。”
话音未落,白兔就抬起后腿踢了他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汤碗上,洒出来些许汤汁溅到了黑猫身上。
“嘿,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黑猫站起身来抖了抖,整个头都塞进汤碗里狼吞虎咽着,一白一黑两只动物又开始暗暗较劲,比谁吃的快。
晚间,蓝忘机回来的时候,将散养在院内的兔子赶回兔窝锁好栅栏门,一进里间,就见那人已经化好人形,十分随意地披着他的衣服趴在榻上看书,瀑布般的青丝散落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妩媚。
他走过去趴在那人身上,埋首于万千烦恼丝中,低磁的声音性感而诱人,“魏婴。”
那人回首看他,嘴角勾起,笑的十分娇媚,“嗯,我在。”
下一刻,他已经低下头去亲吻那双殷红的唇瓣。唇齿交融间,似乎听到一声微微的响动,抬眸看去,一只白兔不只何时已经跳进内间,扒在塌边意图跳上木榻。
他轻啄一下那人的脸庞,起身将白兔抱回兔窝,又多加了一道枷锁,回到屋内不一会,正是耳鬓厮磨时,这只兔子又进来了。
魏无羡:“........”
蓝忘机:“........”
他抱起兔子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此兔瑟瑟发抖着,暗自猜测可能此兔不喜睡在外面,便将其送到隔间施了屏障咒。
只是三番五次被人打断,等他回到里间时,榻上的美娇娥已经睡熟了。低低叹息一声,他搂紧那个人,闭上了眼睛。
魏无羡越来越觉得这只兔子看他不顺眼,两小只白天常常扭做一团掐架,晚上白兔还不时来打断二人的床笫之欢。偏生蓝忘机好似很喜欢这只灵宠,每次都十分温柔地将兔子送到隔间。
这晚依旧如此,在白兔不知第几次出现后,他终于恼了,起身将白兔送回兔窝,紧闭所有的门窗,转头对那人道:“今晚说什么也不能再放它进来了。”
那人柔声道:“好。”
他这才笑着翻身上榻,伸手捏着那人瓷白的脸颊,心道:“蓝湛长得可真俊,嘴唇看上去好软。”
如此想着,身体早已诚实的做出来反应,双唇已然凑了过去,只是还未等亲吻上那人的唇,只听“咣当”一声,白兔不知何时又进来了。
蓝忘机听见动静,起身前去查看,见兔子摔下了窗台,惨兮兮地躺在地上,便将它抱在怀里揉了揉。白兔也极其温顺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朱红色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塌上的人,隐约间,好似在嘲笑。
魏无羡彻底火了,跳下榻来伸手探向兔子,发现此兔身体并无异常状况,想来应是故意现身打断二人的抵死缠绵,还十分得意地向他露出胜利者的架子,偏生那人却次次都十分耐心温柔地护着这只兔子,心底不由得一阵翻江倒海,抬手甩出一张符咒将白兔定住,将其从蓝忘机怀里抢走再次送回兔窝。
关上栅栏门时,他回头对兔子狡黠一笑,仿佛在宣誓着主权,挥手施了咒,将兔子彻底隔绝在静室外。
那人始终站在木廊内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泛起一抹笑意。他装作没看见,径自走回内间,忽而变回猫身跳入不曾趴过几次的猫窝,闭上了眼睛。
随着几声轻轻地脚步声,他已感觉到蓝忘机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本以为那人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却是一片静默。
少倾,里间响起一声轻笑,很轻很轻,仿佛转瞬即逝的流星。
他立刻竖起了耳朵,睁开眼瞧去,那人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嘴角那抹笑意还未消散。这晴光映雪般的笑容瞬间扰乱了他的心神,荡平了他心中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恍惚间,他都忘记自己刚刚在气恼什么。
蓝忘机俯身将他抱上榻,挑起眉毛,道:“你吃醋了。”
魏无羡立刻窘迫地反驳道:“我没有!”
那人眉毛挑的更高了一些,淡声道:“好,没有。那不将灵兔送走了。”
闻声,他激动地声音都大了几分,“送走!明天就送!”
“嗯,送走。”
那人掀起被子盖在身上,侧目看他,问道:“不变回来?”
黑猫傲娇地扭过头,态度坚决,“不变!”
“真的?”
“真的!”
“好,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