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几声咳呛,明诚勉力撑起身子想察看情况,只见对方一手捂着口鼻不住咳嗽一手冲他摆了摆示意自己不要紧。
片刻后,明楼果然静了下来,明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喉结滚动的样子,许是高潮让大脑运转变慢,愣了好一会儿明诚才反应过来明楼这是把他的东西全咽下去了。
霎时间,明诚只觉自己的喉头阵阵发紧,情不自禁地吞了几下口水,感觉刚刚才发泄完的火好像又要冒头了——他想探身过去吻明楼,正好对方也心有灵犀般凑了过来,四唇交接,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腥味十足还稍嫌凶狠的吻。
明诚又被按倒了,明楼吻着他的耳垂,用发颤的气声说:“还没完,我还要继续的!”声音气息统统落在耳廓上,顺着耳道往里钻,又麻又痒,明诚胡乱地点着头,已吐不出完整的语句来。
明楼的战术很正确,高潮过后彻底松软下来的身体让进入总算变得可行——尽管还远远谈不上轻松——艰难没入之后,两人都重重呼了一口气。
下一刻,明诚的目光变得不解,因为明楼出人意料地停住了攻势,他眯着眼费力地冲他微笑,又摇摇头,好像要告诉他现在还不到一鼓作气的时候。
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胀痛过后,明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飘了起来,但又飘不远,总是会在飘出界限前被明楼狠狠拽回,接着又被他用力抛入空中,快感伴随着失控感,十足的飘飘欲仙。
明楼听见自己在一遍又一遍唤着阿诚的名字,越来越急,越来越慌,然而,越来越失控的其实不只是他的声音。虽然现在他才是进攻的那个,但他却觉得自己更像是个濒临深渊马上就要失足的落难者,除了紧紧攀住身下的人再无获救之法——这是他最后的渴念和希望——明诚的身体有时是一件武器,手起刀落杀敌于瞬息;有时是一件乐器,婉转迂回惑人于无形;现在则成了一件容器,接纳他包容他,最要紧的是——还温暖他。
停不下来,爱抚这具温暖的身体,进入更有热度的地方——明楼觉得如不能继续深入地将自己埋进去,下一秒可能就要冻死。他想吞噬这身体主人的生命,吸干他的热血,同时也想把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公平地献礼给他,只有这样,才能把过往的空虚凄凉远远抛诸脑后,让自己摆脱那冰冷孤独的钳制。
这一刻,明楼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肩胛骨又会被称为蝴蝶骨——他正清晰感觉到手下那两块并不能称之为脆弱的凸骨此时抖得宛如风中振翅的蝴蝶,他怕它真会飞走,想用力抓住,又怕会不小心捏碎它。
手上既不敢用力,他就只好采取别的方法将他钉在自己身上了。
“大哥......唔!慢一点......”身下的人终于耐不住开口求饶了。
明楼当然会照办,但也必须用别的方式得到补偿,否则身体一定要失控造反的——他选择了吻,热烈深重地吻住阿诚的唇......他终于能够稍稍放缓节奏。
也只是稍稍而已,等明诚适应过来,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频率......数不清多少个来回后,一切终于又停了下来,除了两人粗重的喘息,房间里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他们好像遁入了某个时光静止的场所里。
在这一片虚空中,明诚脑中最后能称得上有内容的想法是——
让大哥先来是明智的,否则,自己遇到先前那样的阻力,可能会压力大得半途而废。
第二天不用上班。
所以醒来后大家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用来交流。
不一定是愉快的交流。
明楼睁开眼,看到的是明诚趴在枕头上满脸恨恨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蓬乱的头发:“怎么了?”
明诚抿了抿嘴,没出声。
“想什么呢?”明楼继续送关怀。
“梁仲春!”这回不等明楼再次跟他确认,明诚自觉解释了一句:“下次我要再多收他两成利!”
此时此地听到这样的话,明楼只能失语——明诚这种钻到钱眼里的做派绝不可能是自己教的,绝不是,绝不......他再三默念。
“理由呢?”想加钱不需要理由,凭什么加才需要。
明诚咬牙切齿:“知情不报,罪大恶极!”
“哦!”明楼沉吟道:“那要不要我再帮你给他送几双小鞋?”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