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赖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还骂我?”齐律怒了,“我看你就是太闲了,瞧瞧人家骆彦,周末还在跑合同呢,你却在我家里翘着脚看电视。”
杭少云一听齐律提骆彦就烦,“你怎么不说是骆彦效率太低下了才会占用周末时间来工作?我的工作自然是该工作的时候都已经处理好了。”
齐律被堵得哑口无言,对杭少云吐了吐舌头,抓起外套就要出门。
杭少云问:“你去哪儿?”
齐律说:“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出去走走。”
“我也去。”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都说了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
杭少云奇妙地尝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齐律以前追他时就是使用的死缠烂打战术,填充了他所有的空余时间,无论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齐律总会出现在他的身边,如今风水轮流转,死缠烂打的人成了他。可在短暂的快-感后,更多的苦涩涌上心间,那个把他作为生活重心的齐律去了哪里呢?
齐律甩不脱杭少云,只得当自己带了一根尾巴,他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就改道去了超市。
齐律推着车,杭少云在前面走,每经过一个货架,杭少云就会往里面扔一堆东西,吃的用的玩的,有用的没用的,看也不看地就往推车里面扔,不一会儿,推车里就堆成了小山,齐律要买的东西都放不下了。于是忍无可忍的齐律把杭少云扔进推车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外清,一件也没给杭少云留下。
杭少云回身看推车时:“……”
“你要买什么自己再去推一个车吧。”
“我偏不。”
杭少云随手抓起旁边货架上的一个东西扔进推车里,齐律捡出来,杭少云又扔进去,齐律又捡出来,两个人像幼稚的小屁孩儿似的,互不相让地你扔我捡。
这么僵持了五分钟后,两个人都没憋住劲儿,笑了,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蠢,当然了,对方更蠢。
齐律妥协了,“好吧,你可以跟我共用推车,但是不许扔无用的东西进来。”
“我要的每一样东西都挺有用的。”
“那你来推车!”
“行啊。”
杭少云在接过推车时,碰到了齐律的手,齐律刚想把手挪开,就被杭少云一把握住了。
杭少云的手很大,能把齐律的手完全包裹住。他强硬地把自己的五指插-入齐律的指缝中,十指相扣,齐律甩了好几下都没能把杭少云的手给甩开,不得已地接受了这个肉麻的姿势。
“你大庭广众之下占我便宜你要不要脸?”
“我学你。”
“学我什么啦?”
“学你大庭广众之下占人便宜。”
“???”
或许是缺乏安全感的原因,齐律总是无时无刻地想要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对于杭少云的主权,他会在街上突然亲杭少云一口,亲完了就傻乎乎地笑,有几次甚至引起了路人的围观,杭少云会让他别笑了,太傻了。
“我亲到你了诶,为什么不能笑?”
“床都上了多少次了亲一下算个屁啊。”杭少云实在不能理解齐律的心态。
“能上你床的人太多了,但能在大街上亲你的人就我一个!”
“……”
杭少云有时拿齐律也没办法,便由着齐律动不动地占他便宜。
如今物是人未非,立场却掉了个个儿。
杭少云成了那个占便宜的人,齐律成了被占便宜的人。
齐律的印象里没有杭少云这个人,但不知为何,每当杭少云靠近他时,他的胸口都会闷闷的,本能地抵触,可另一方面,他又无比渴望杭少云的接近,这样的矛盾令他在面对杭少云时就像个刺猬,恨不得把自己全身武装起来让杭少云远离。
收银台的人很多,两人排在队伍末尾,百无聊赖。
齐律半个身子都趴推车上了,软绵绵地仿佛没长骨头,“人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