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姑娘说得极是,莫瑾姑娘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呢?”夏晋伯不解道。
“没什么,现在我要问第二个问题了。”莫瑾转头看着夏晋伯,夏晋伯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莫瑾却硬生生将他的头转过来,一脸期待的问,“夏公子说娶我的话可是当真的?”
夏晋伯看着莫瑾的眼睛,那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闪亮闪亮的,此时此刻他也不觉得怕了,坚定的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待我回了乾州,便立即禀明父亲。”
“要是你父亲不答应呢?”
“不会的,莫瑾姑娘是个美丽善良善解人意深明大义的人,我相信父亲会很满意的。”夏晋伯说,“莫瑾姑娘有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但是大家闺秀没有莫瑾姑娘的随性自然。莫瑾姑娘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是我从未见过的。”
“什么气质?”莫瑾追问道。
“恩…容我想想。”想了良久,夏晋伯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反倒是莫瑾笑道,“但凡是没见过的,都是新鲜的。也罢,只要有公子今天这番话,那莫瑾便无憾了。”
夏晋伯见莫瑾神色有些怪异,有些不安的问道,“莫瑾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莫瑾莞尔一笑,“公子病着的这几日,我打听到了七□□蝉丝的下落。”
“此话当真?”听到七□□蝉丝,夏晋伯眼睛闪了闪光,一脸期待的问道。
“自然当真,公子这几日好生休息,我去将七□□蝉丝取回。”
“我同姑娘一起去。”
“公子好生养伤,待我回来,公子就可带着七□□蝉丝回乾州。若公子与我同去,反而不方便。”
夏晋伯还想说话,却被莫瑾制止,“公子不必再说。”
夏晋伯见莫瑾态度坚决,想了想便说道,“屋子里有些许礼物,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也算得上珍贵之物,你将那些东西拿去以表谢意。”
第二日,夏晋伯便没有看见莫瑾,只见小珏像往常一样忙内忙外的,脸上却没有往日灿烂的笑容。夏晋伯觉得有些奇怪,小珏平日里都是开开心心的。怎么今日一反常态,有些愁眉苦脸的。
“小珏姑娘。”夏晋伯礼貌的叫道。
小珏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不悦地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去吃着。”
“小珏姑娘不一起吗?”
“不了,我还没忙完。”
夏晋伯更觉得奇怪了,平日里小珏都是非常热情的拉着他一起吃饭,因为夏晋伯每次都会换着法的夸她做饭好吃。今日却对他如此冷淡,他十分不解,走到小珏跟前,说,“小珏姑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呢?”
小珏端着手中的药材一边走一边说,“夏公子多虑了,小珏并无什么烦心事,夏公子还是赶紧去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小珏进屋的背影,夏晋伯一头雾水的转身离去。
夏晋伯和小珏不冷不热的相处了几日,觉得越发的想念莫瑾,尤其是看到小珏隐藏不住的偶尔露出来的恨意,他更加的不安。好在,七日后,莫瑾回来了。
“莫瑾姑娘,你回来了?”夏晋伯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怎么样?你在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累不累?”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圈莫瑾,看着莫瑾苍白的脸色,他自责又心疼的说,“我该和你一同去的,不不,我该自己去的。”夏晋伯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此时此刻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是莫瑾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无事。”莫瑾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瞧,我将七□□蝉丝带回来了。”
莫瑾自从回来后,身子就有些不大好。夏晋伯问她是何原因,她只说是受了风寒。夏晋伯便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来,擦擦手,吃点东西。”夏晋伯贴心的将帕子拧干递给莫瑾。莫瑾看了他一眼,手刚伸过来,又无力的垂了下去,然后一阵咳嗽。夏晋伯的心随着莫瑾的咳嗽声一上一下,急忙道,“莫瑾姑娘还是不要动了,我帮你。”说罢,他将帕子伸向莫瑾的手,还没碰到就蹲在半空中。迟疑了半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小心翼翼的将莫瑾的手拿了起来,仔细的擦拭着。
莫瑾看着他轻柔的样子,露出一丝笑容。
小珏将熬好的药刚端出厨房,夏晋伯就抢了去。
夏晋伯将药端到莫瑾跟前,莫瑾看了看那黑乎乎的药汤摇了摇头说,“我不喝了,我记得你说你想将一幅画用七□□蝉丝绣出来,我替你绣。”这些药对她根本就不起作用,都是装样子给夏晋伯看的。
夏晋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不可思议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世上绣工最好的绣娘?”
莫瑾摇摇头,“我不是最好的绣娘,但是我绣出来的东西绝对可以让你满意。”
第60章相思令第九章
次日,阳光和煦,清风柔和,小珏搬了桌子在凉亭上,便和莲儿在一旁织布。莫瑾虽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不错,坐在一旁专心的磨墨。待她快将墨磨好后,夏晋伯才缓慢而至,坐在几案前,跟莫瑾打了声招呼,便闭上眼睛回想。
跟着记忆,他提笔又落笔。莫瑾看着笔尖下渐渐流淌出的山水,眼里露出崇拜的目光。她偷偷的看了看夏晋伯,他眉头微微蹙着,眼神聚焦在纸上,抿着嘴唇,认真作画的样子倒是和平常不大一样。
像是感觉到莫瑾的目光,夏晋伯也看向莫瑾,莫瑾没有闪躲,而是微微一笑。夏晋伯也笑了笑,继续作画。
“不得了啊不得了。”莲儿在远处看着凉亭里的两人,发出一阵感叹,“莫姐姐怕是和那失礼公子情意相投了,瞧瞧那对望的眼神,只有彼此,再无旁人。”说完,她深情款款的看向小珏。
小珏收回目光,和莲儿的激动不同,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连和莲儿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她理着手里的蝉丝,一脸不悦的说,“也不知阿姐是怎么想的,待在村子里不好吗?非要和那个什么夏公子去乾州。早知道我就不让拿夏公子进村子了,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