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看着远处那人仓皇而逃的声音,勾了勾嘴角,那笑中带了一丝冷意。“许兄我今日身体有所不适,先走了,抱歉。”
不等许庭回答,他就走了。
半月过后,他收到了苏淮的喜帖。虽然那日他们闹得很不快,许庭还是去了,三年的交情也没那么容易被打破。
婚宴上苏淮看到他眼里透出意外,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入席后他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江楚,脸上虽挂着笑,但是笑意却未到眼底。
“许兄怎么一人在这里喝闷酒。”熟悉的声音传来,转眼江楚就坐在他身旁:“不如陪我喝一局。”
“想不到苏兄这么快就成亲了。”许庭看着他的侧脸,在红色的光下显得暧昧不清,。他喝了口酒,看起来有些落寞。
那种熟悉感又浮现出来了,许庭好像有点喝醉了,看着江楚这落寞样就觉得这人好像没那么讨厌了。倒下的那瞬间,他想,自己的酒量真不好。期间,他好像又听到了三年前听到的琴声,苏兄真是好兴致。跟他认识了三年,这还是第二次听到这曲子。
趴了很久,隐约间许庭感觉有人在叫他,看他没有反应,便叹了口气。好像有人扶起了他,他闻到一丝丝清香混着淡淡的酒香。比那些小姐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好闻多了,淡淡的,清清冷冷的,就像那夜的月色一样。
那人好像把他带进了一间屋内,把他放在床上,给他脱了外袍,盖了被子。那人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准备走时,许庭有些舍不得,忍不住拉住了他。烛光下,他隐约看见那个人,只觉得很熟悉,那张脸好像是哪里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好看,尤其是对他笑的时候。
就像是三年前元宵之夜的那样,他好像又感受到心动的感觉,许庭把那人拉下,附上了唇。贴到那人唇的那瞬间,心里的困兽好像冲出了牢笼,滚烫的血液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一阵火热冲着下`身袭去,带着欲`望地舔舐那人的唇,冰冰凉凉的,带着淡淡的酒香。但他并不觉得难闻,反而像喝到了琼浆玉液般吸`吮着那人的唇。
那人轻笑,“闷葫芦。”说完便用手环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春色一片,传来微弱破碎的呻吟与低沉的喘息声。
许庭第二日醒来,宿醉后的头痛让他揉了揉太阳穴。枕边传来阵阵清香,他睁开眼。入目是光裸白`皙的后背,布满了吻痕,和圆润肩头上的牙印。这些暧昧的痕迹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昨夜他喝醉了,有一个人扶他进了屋子,然后只依稀记得他主动吻上了那人的唇,之后便是一阵春色。他懊悔不已,喝酒误事。那人转过身,竟是江楚!
江楚动了动,睁开双眼,起初有点发懵。待看清许庭的身影后,便勾了勾嘴角:“许兄,你醒了?”他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好像有着小钩子钩着他的心。
“昨夜...”
“我会负责的。”他打断了江楚的话,江楚听到后挑了挑眉,调笑他道:“哦?怎么个负责法?”
“我会娶你的。”许庭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
江楚听到后微微一滞,眼里布满了笑意。随后许庭听到他的回答:“好啊。”
之后许庭便上江家提亲,江家老爷起初是不同意的。但是许庭在外的名声很好,而且自己的儿子也答应了。日子久了,许庭一次又一次地亲自上门提亲,是个锲而不舍有耐心的晚辈,他便松了口。要许庭好好待他的儿子。
不久,锣鼓鞭炮声响起,许庭来迎亲,江家小儿子出嫁了。
第六章
许庭与江楚成亲已经半年有余了,他一直对江楚以礼相待。二人本就是阴差阳错有了那一夜,才成亲的。虽说他对江楚有很多偏见,但是经过这半年的相处,他渐渐对江楚看法有所改观。江楚虽出身官家,但却没有丝毫的官家子弟的不良习气,对待下人友好。才半年许府里的人都很是喜欢这位许夫人。
这一日许老夫人要去承乾山上的寺庙上香,许老夫人很喜欢这位儿媳妇,便也带着他一起去了。而许庭今日也不忙,老妇人身体不太好,所以他也一并陪同去了。
承乾寺庙香火很是旺盛,每天都有很多香客慕名前来。许庭在这待了三天便要回去处理堆积的事物了,而许老夫人说想再待一段时间,便没与他们一同回府了。
回程的马车上,许庭与江楚坐同一辆。
“这几日在寺庙里过得倒也清净。”江楚开口道,“我母亲还在的时候,也常带我去寺庙。只不过那时候还小,不习惯寺庙里的斋戒生活,总是闹着回去。”回忆着幼时的情景,江楚眼里浮现出深深的眷恋。
许庭看着江楚,有些时候他觉得江楚倒也没那么讨厌,至少现在就不讨厌。近日他们关系有所改善,偶尔也会聊些家常,“幼时我母亲亦是如此。”
“在苏州时,天启山的寺庙也是如承乾寺庙般香火旺盛。”
“苏州,你是从苏州迁过来的?”早在他们成亲之前许庭本是不喜江楚的,所以并未去过多了解他,只知道他们是从江南来的。成亲之后江楚也未提过这些,所以他今日才知道他们是苏州迁来的。
江楚点了点头,“嗯。”
“早在十三年前,我们家也是住在苏州的。只不过因为我父亲升迁才到京城的。你口中的天启山我知道,幼时母亲就是带我去那座寺庙的。”提到幼时居住的地方,许庭也有些怀念,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江楚听到后,抬眼看他,“据说天启山那寺庙挺灵验的,我母亲还给我求了一枚驱邪挡灾保平安的玉佩。”他顿了顿,眼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说来那玉佩挺灵的,有回我被强盗掳走,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娘亲也应该有给你求过玉佩吧。”
“许是有的,我对那时的记忆很模糊。不过,说来也巧,十年前我也被强盗掳走过。”他看着江楚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只听到江楚急切地问道,“然后呢?”
“具体事情我也记不清了,那时我的头受了重伤。我醒来之后就已经在家了,但是对那一段往事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我的身上多了一块玉佩。”
江楚一把扶着他的双肩,“你失忆了?”
许庭诧异江楚如此激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