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最焦急的还是苏南,他不像赵平轻功诡异出色,不能带李黎之轻松离开,而雪瑶也是踪迹全无,让人焦心不已。几艘离得近的小船驶近了,脚下一跃,从木板跳到了船上。
李黎之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船了。
突然,江面冒出水花,苏南和夏雪瑶两个人的脑袋从水面上冒出来,两人夸张的呼吸着空气,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夏雪瑶浑身湿透,看着有些狼狈,干呕几下,就被船上的人救上来。
“别追了,都回来。”苏南虚弱的招手,趴在船板上累的说不出话。夏雪瑶呛了几口水,全部吐出来后,发丝不停滴水,两缕发丝紧贴脸部,一双杏眸燃烧熊熊怒火,开口就骂:
“混账玩意...王八羔子,姑奶奶也是你能绑的吗?我.....”夏雪瑶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怒骂,精神好的根本不像是被绑架的人。
“你...怎么从掉入水里呢?”李黎之在一旁虚弱的问道,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他们明明都检查过,这艘船毫无人影,那赵平是怎么出现的?还带着夏雪瑶一起上船?为何刚刚他们一直没发现?
苏南瘫软在了船舷上,白了他一眼,解释道:“其实雪瑶一直在船上。”方才他突然跳入水下,只是因为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入水声,从江面下传来。想必船上定是有暗格,应该就是在船舱的底部,赵平跺脚时,将暗格震开,夏雪瑶直接从暗格中落入水中。
之后再将船炸毁,李黎之不会游泳,林俊一定会救他,至于苏南,只能去施救夏雪瑶了。方才他下水时,发现夏雪瑶被绑的结结实实,脚下还沉了一块石头,若是晚了,只能直直沉入水底了。
夏雪瑶身披一件薄毯子,骂完后,委屈的向林俊撒娇:“俊哥儿。”语调拖长,林俊却根本不吃这一套,面色一沉,道:“此事都怪你,若不是你耍小性子,执意要离开夏府,怎么会让对方抓到?”
夏雪瑶不服气:“那人的武功高强,你又不是没瞧见。他若是想要绑架我,什么法子不能用啊。”她有些不服气,说到最后有点委屈,明明人家都被绑架了,还凶人家。
那天她被打晕后,醒来就在一件破烂的房屋中,刚才那男人看着好说话,下手可狠了。若是被她骂的不耐烦,直接塞了一坨烂布在嘴里,臭烘烘的不说,恶心的都快吐了。
接着没过多久,就将她打晕,醒来时一片黑暗,浑身也被缠的结结实实,嘴里面的烂布没有丢。接着不知道为何,一阵震动后,身下的木板突然全烂了,跌入水中,呛水不说,脚下还特别沉,拖着自己往水里面窜。
幸好苏南将她救上来,否则都要成水鬼了。
反观苏南,累的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眼皮子一抬,看了看这些大老爷们和小姑娘,幽幽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林俊发愣:“回哪儿?”他更多的是羞愧,之前明明向苏南保证,东西和人一个都少不了,最后东西丢了,人也没抓到。脸色转沉,这人到底是何身份,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别的不说,就最后那路踏水而行,可不是一般轻功做的出来的。
“我们回去,找个客栈,好好休息。”苏南累的手都抬不起来,在水下,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将绳索和石头分开,再将雪瑶救起。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城了?”李黎之眼睛发亮,这两天的经历对他而言就是噩梦,他现在更希望早些回京城,管他什么孬子的三长老,统统一边去。
“回去个屁!”苏南一气之下,脏话都骂出来了。翻了一个白眼,对他说道:“找个幽静的地方,我们一定要赶在赵平之前,将那宝藏的真正所在找出来。”
林俊愕然:“回春香不是被抢走了吗?”怎么还找的出来。
“是抢走了大部分,但我这里还有一些。”船缓缓行驶在江面,凉风徐来,带来一阵水汽和一丝凉意。幸好自己留了个心眼,要不然,这次可输得连裤子都不剩了,夏雪瑶听了一路,有些疑惑:“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宝藏。”
林俊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和苏南对视一眼,最终无奈的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雪瑶知道后,愣住了:“他真的只要了那回春香?”她还更好奇一件事情:“那回春香,真的有秘密?”
捶胸顿足,雪瑶后悔不已,亏了亏了,这么算起来,他们可亏大发了。愧疚的看着苏南,说道:“抱歉,苏南哥,我.....”后面越说越小声,渐渐趋近于无,目光愧疚的看了一眼苏南,只觉得对不起他。
苏南嘴角抽抽,宽慰道:“那东西就是一块香,还不是藏宝图呢。”至于怎么看破这个东西的秘密,他将目光移向了李黎之,咬牙切齿说道:“李公子,回春香就拜托你了。”
他交出东西时,在一处割了一部分香料下来,原物他看过了,是一块香无疑,没有夹带其他东西。苏南隐约觉得,如果真的有秘密,那一定在隐藏在香料之中。
他们一行人上了岸,听说这次损失较重,赵平临走之时,打伤了不少士兵,这倒是让林俊一直耿耿于怀。
随意的找了一处客栈,几人洗过了澡,用过了晚膳,手下人却突然来报,说有人寻来,一老一少,小的叫做苏阳,是苏南的旧友。
苏南疑惑,苏阳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来?随即叫苏阳一行人进来,才发现那老人就是苏阳的师傅谢宏燚,之前打过交道。看见苏南无事,苏阳显然松了一口气:“苏先生,太好了,您没事。”
他有什么事?苏南笑呵呵的朝他招手,心情愉悦,到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两人。招呼两人坐下,询问了他们的意图,才知道他们师徒二人也是为这赵平之事而来。
“我们与他已经打过照面了。”苏南和林俊对视一眼,划过无奈,谢宏燚闻言大惊:“你们已经与他交过手了?”
林俊脸色倏地难看了几分,交手是有,虽然未论输赢,可从大局来看,却是他输了。
听谢老师傅的语气,似乎对赵平很是了解,而且略有抗拒?苏南好奇问道:“您了解他?”
谢宏燚正经了面容,严肃对两人说:“之前我一直未觉察,直到看见了侍卫胸前的伤痕,才想起了一人。”
“这赵平原名赵里承,二十五岁那年,当上了前朝宫廷侍卫总管,武艺高强,一招摧心掌使得是神鬼莫测,在当时江湖上甚为有名....”
“等等...”苏南连忙出言打断道:“你刚刚说的是前朝?”
“没错。”谢宏燚点点头:“听说南朝城破后,赵里承也不知所踪,偶尔在江湖上有曾听闻,之后便再无踪迹,这几十年来,也渐渐将这人忘记了。”
苏南的表情奇怪的看着李黎之,如果是真的,那这么算起来,他们家罪可就大了,和乱臣贼子为伍,这在当朝皇帝眼中可是大忌。就算你家族势力再显赫,屹立多年积攒了多少势力,这么一锤子下去,不烂也要倒半边。
看李黎之的模样,却好似一点不急,沉着冷静的询问道:“谢师傅,可若是这么算起来,那赵里承明明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可为何看他样子,也才三四十岁左右呢?”
苏南显得不以为意,“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易容化妆之人,头发花白可以染成黑色,至于面容,好歹是习武之人,内息绵厚,再加上善于保养,擅驻青春应该不是难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谢宏燚深以为然,看着他们二人完好无损,显得后怕:“幸好你们安然无恙。”他与赵里承理应在同一年代,那赵里承却已成名许久,当时在江湖上的名声甚广,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武功孰高孰低,还真不好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