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一样?乔野有一瞬间崩塌,他怎么知道这具身体的他以前是怎么叫这个男人的?他现在想知道,如果答错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我不想那样叫你了。”乔野豁出去的模样在对方看来颇有些好笑,男人也不打断,眼带笑意反问:“哦?那想怎么叫我?”
看着面前的陷阱,乔野回想到这个男人看这具身体的他,眼中是有别样情愫的,还有那一个公主抱,他猜测两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亲……嗯亲爱的。”豁出去了!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乔野愣愣观察者对方的反应,被唤作‘亲爱的’的人同样回以对视,彼此间可以听到浅浅的呼吸以及带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霸道缠绵,无法让人从此刻的宁静抽出身来。
“呵呵。”一声轻笑打破僵局,男人勾起乔野的下巴,强势地吻上去。
wtf???瞪大眼睛瞪着这个不由分说吻上来的狼人,是个狼人!待他准备伸手去推,对方直接咬住他的舌头,血液登时在两人嘴里流淌,铁锈味钻进鼻腔,同感让乔野猛地后退,但男人显然不给这个机会,手掌用力扣住乔野的后脑勺,进一步加深这个吻。
“唔不!!”乔野用力推搡,奈何对方禁锢太死,他一时半会挣脱不开。舌尖被另一条舌吸住不停搅动,啧啧水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羞耻感包裹他仅剩的理智,他想自己是被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侵犯,他不能束手就擒!
“记住,饕餮溟。”耳边传来湿热的气息,酥麻得让乔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一刹那失神,饕餮溟……这个名字,好熟悉。乔野回过神来,面前早已空无一人,“饕餮溟?”试探性喊一声,房间内响起轻微回音,乔野确定对方不在了。
掀开被子打算走出这里,但拿被子的手停留在掀开那一刻就动弹不得了,他看见了什么?雪白的床单上散落的几根黑色的毛发是什么?!
是猫毛。脑海里一道白光一闪,猫毛这个字眼塞满了他的思路。
对,这个是猫毛,一只黑猫的毛。乔野不停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视越到最后,一个被压到最低下的声音突然高呼:假的!
这个声音像是在众多胁迫下爆发出来的呼救声。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声音在心底爆发出来,仿佛一眼泉水穿透了石头,紧接着所有水源全部涌向这个破开的石洞,越来越多不可收拾,直至石头碎裂。这明显不合群的声音就是如此,它不断扩大,冲出了肉体的束缚,乔野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这都是假的!”
都是幻境,都是障眼法!乔野用力抓住头发,手腕抵住两耳,恨不得把脑袋用手挤爆,但他终究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最大的自制力也只能努力平息那躁动的声音。
什么是假的?是他么?他怎么会在这?
乔野睁开眼,两手慢慢放下,眼中满满迷茫快要溢出来,瞧他看到什么了,病床上那个瘦弱的人好眼熟,他怎么站在病床边看着----自己呢?
“喂,你醒醒。”乔野有些僵硬地推了推一动不动的人,未料一触碰,死尸一般的人脑袋一歪,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骨碌掉下脖子滚到脚边。
“啊!!!!”
脑子里只剩下晕厥前的惊叫。那颗脑袋化为乌有,床上的躯体也消失不见,白茫茫的周遭顷刻间了无痕迹。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回响在不着边际的空旷里。有人说现在的所有只是来源宇宙之外的一个想法,无上的那个可以称做‘上帝’、‘神仙’亦或是‘操作者’。
‘操作者’的脑子每一秒都会闪现出一个想法,每一个想法都会自发蔓延开来,无数的世界就此形成,有着各自的运行规律,每一个世界都会有许许多多的自以为是的生物,例如在地球世界的人类生物。
这些将自己称之为‘人’的生物实则也是畜类,只是他们更喜欢用‘灵长类’来自称表示更有面子罢了。人在这个世界又着形形色色的种类,好人坏人,愚昧聪明,有思想没思想,而没思想的占大多数,这类人却又称为聪明人,有思想的扮的了愚昧才可以安然穿梭其中,否则精神病院见。
‘操作者’只允许‘聪明人’活下去,因为这类人不会察觉到本体的存在,只会高呼‘万岁’,他们根本不足为惧,不会想着推翻现世的构造,这样的人,足够操作者隐藏自己。
天地陷入一片混沌,应该说是乔野的世界陷入停机状态,他可以听见很多微生物发出的小声音,那些细语呢喃般的声音让他想睁开眼,可他在知觉上睁开眼,看见的和闭上眼的毫无差别。
“如果你醒来将会回到现世,如果你睡去,将会留在那。”一个低沉的嗓音回响在一片空旷的漆黑里。那一应该是一个医生,正站在床头记录着病床上病人的病历,好似笃定病人可以听到一样,字里行间都没有丝毫停顿。
就像庄周梦蝶一样么,但是他也不清楚梦里是现世还是梦外是幻境,毕竟人看东西的出发点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第一视觉这种东西从一开始便具有蒙蔽双眼的作用。
第118章采访
在深水中沉浮的身体猛地被搁浅到岸边,干燥的空气猛地进入肺部,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地咳嗽起来,乔野瞪大眼睛努力抑制这恨不得把心肝肺都咳出来的冲劲儿,但肺里直冲喉间的股子冲击力绕是他抓破了床单用尽全力也按耐不住。
“咳咳!咳咳咳!”乔野一只手揪住胸前衣襟,想硬生生把皮肉撕开阻挠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喀哒,房门开了,进来两三个人,为首的那个看着面熟,只是白晃晃的让乔野一时半会看不起面孔,直到来人走进了才逐渐看清这张让他呼吸停滞的脸。
“感觉好些了没?”男人手掌抚上乔野的额头,声音温和。紧随其后的护士驾轻就熟地拿起他的手臂开始输液,好似每个日夜这种事情都在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苏醒让他有一片刻的恍惚,看向这位貌似是他主治医师的男人的眼中带上了疑惑。
“既然醒了也就没大碍了。”医生眼中染上了笑意,退后一步,“状态挺稳定的,不过还得观察一周确定了才能出院。”昨晚份内工作的护士退到一旁,乔野眼光来回流连在一进门就自顾自做事情的人身上,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先说哪个。
“可以说说情况吗?”乔野开口,成功的让医生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下。“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以及我其他的个人信息等,我……貌似什么都不记得了。”话毕,乔野自己都有些咋舌,如果不去回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记得多少东西,现在一挖掘记忆,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之外,其他一概无从得知。
医生看了乔野半晌,只见他露出半截手腕的手在半空挥了一下,两名护士会意地推出去,悄无声息带上了门。乔野坐直身体,两人隔了三步的距离,良久,对方才迈着步子坐到床边的藤椅上。
“你叫乔野,四年半前被送到这里来的,准确来说是从市医院转到这里来,当时你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医生高挺的鼻梁上那架半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狡黠,乔野半信半疑地听着,脑子也随着对方的话开始搭建记忆的蓝图。
乔野:“是a大么?我为什么会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