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掉了我住哪儿？”

“你还想住哪儿？”我哥在我身侧看着我，笑意越来越浓。

我也绷不住了，笑着说：“那你也不要再赶我走了。”

无处可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哥拍拍我的脑袋，低下头来和我一起洗盘子。

我早就知道我很难理解我哥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他休假的一个月，我也减少了和导师跑出去干活的次数，大多数时间都和他在一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一起逛博物馆，书店，商场。到了晚上，我们一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深夜的时候，我们再回各自的房间睡觉。

一次我们一起逛了一家大超市，买了很多新鲜食材，又一起做了晚饭，我们都喝了一点酒，就着酒意，我再次试图吻他，又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我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和他试到了床上。

同上次一样，他为我口交，我没有射精，拒绝了他进一步的服务，也想试着给他口交，而他也阻拦了我。我力气本就没他大，在他手下更是软做了一滩，在床上只能任由他摆布。后来在我的强力抗拒之下，我们没有做更多，他用手给我撸出来了，之后就只是从身后紧紧地搂着我，叫我动弹不得，这样过了很久，我在他的怀中睡着。

既然他是这个态度，还不如不做。

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我没有因此气馁太久，我对未来抱满了期许，我们两个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一起走。

第19章

搬到我哥那里住没多久，一次出门前关窗户没关好，我的小鹦鹉跑掉了。

那天回来后发现小鹦鹉不见了，我哥陪着我在小区里找了好久，由近到远，一圈圈地找他，第二天早上再去找，晚上回来又去找。

它陪我度过了很长的时间，在我和我哥疏远直至分离的时候，都是它陪我走过的，它已然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担心它无法适应外边的生活，找到第四天，回家的时候我哥终于对我说让我放下，让它自由地去吧。

我从未想过它是否需要自由，只是一直以来，都是我需要它的陪伴。

我的心里又缺失了一小块，后来我想它只是遗落在我不知道的遥远的某处了，于是便释然许多了。

春节前几天我哥突然跟我讲：“妈给我打电话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你今年回家？”

“嗯，回去。”他说。

我也要回去，已经提前买好火车票了，我哥现在才决定回去，火车票和机票都已经买不到了。

他决定开车回去，也正好和我打出时间差，免得父母多想。

车程不短，我给他在半路上定了酒店，叫他分两天开过去，免得疲劳驾驶路上出事。他提前一天出发，那天我坐在家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我真的希望爸妈重新接纳他吗？

我们谈过，就算我们都出柜了，无论爸妈接不接受，都不能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他们。

无非就是继续欺骗。

还会有更多的谎言。

他们对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期待，他们会一直希望我们变好，可我们已经不能再烂下去了，像是腐烂到极致的肉。

除去第一次，和再之后的那次尝试，这半年间我们再没有肌肤相亲了，只是如情侣一般相处，或者说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或是更为亲密的兄弟。

我哥见到爸妈，如果他们仍是哭闹，甚至只是好言相劝，我哥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再维持这段脆弱又不明确的关系。

如果我哥选择和爸妈修好，他会不会放弃我。

如果他重新拥有了家人的爱，那我这份爱是不是就不再重要了。

我在家的附近漫无目的地游走，察觉到我竟然嫉妒到自己的父母，甚至是世界上所有的人，我不想他除我以外还有别的依托，他的心思还能放在别的地方，他还有别的地方可去。

小区在一个商圈附近，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商圈仍旧热闹非凡。我往人多的地方走，想打电话给我哥，又怕他开车接电话会出事故。

我要是跟他的车一路走就好了。

可我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