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_渭城雪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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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 1)

“自是找了。”江止戈向朝雨行礼,可见虽是以姑娘相称,朝雨的官位还是要在江止戈之上的,“朝雨姑娘何时登门拜访?”

朝雨道,“现在。”

衣轻尘在角落里看完了热闹,抄了条小道便往家赶,今夜的渭城倒真是安静极了,离门禁的时间尚有半个时辰,街上却只剩下巡逻的捕快们,偶尔遇上几个眼熟的,衣轻尘还会与他们打声招呼,后者便会催促衣轻尘,“衣兄弟快些回去吧,戌时将至,莫要再出门了,若被那些不认识的兄弟抓住,我等也会难办。”

衣轻尘拍了块糕点给那巡逻的捕快,“近的很,我脚程快,一炷香便能麻溜回去。倒是你们衙门最近是怎么了,徐老板家也不是头一回失窃,这次怎的这般严?”

那巡逻的捕快也是叫苦不迭,“一颗珠子罢了,也不知朝廷为何会这般重视,竟是派了钦差来这旮沓地方追查,那女钦差凶的紧,刚来第一天便将那些不服管的弟兄挨个教训了一顿,现在除了江大哥无人敢与她说话,她说要夜巡,我们自是不敢忤逆的。”

果然是那朝雨弄的幺蛾子,衣轻尘同情地拍了拍巡逻捕快的胳膊,“彻夜不眠,可会加些月钱?”

巡逻捕快挥了挥手,“这哪晓得,应当是会补贴些的。若是补了,便请衣兄弟去喝酒,听说那巧手阁的巧娘近日又研究出了新的花酿,兄弟我早便馋的紧了。”又杵了杵衣轻尘的胸口,试探道,“诶,那巧娘平素不是挺照顾你们的?最近可有送些好酒上门?可别藏着掖着!”

衣轻尘忙摆了摆手,尴尬笑道,“哪能啊,巧娘本有家室,独自经营一间酒楼已是不易,这些年生意本不好做,还要不时接济我与师父,已是天大的恩情了,我们有手有脚,拿了旁人钱财又怎好意思再受旁的恩惠?酒菜自然都拒绝了,便连近来的接济也都给拒了......”

说到这儿,衣轻尘便越发悔恨自己的不争气,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巡逻捕快见状,忙拍着衣轻尘的脊背安抚道,“哎,弟兄就是开个玩笑,没有旁的恶意,时辰不早了,多的话也不说,赶明儿定然买了酒菜亲自登门道歉,你家中还有老人等着,快些回去吧,有什么话改日再叙。”

衣轻尘点了点头,抱以一拳,“改日再叙。”

拜别巡逻捕快,行至街道尽头向大道右拐,那屋门前挂着一串铁皮风铃的大院便是柳师父的铺子。衣轻尘没有走大门,而是绕路去了西侧院墙,几茬枇杷树的枝丫从高墙上垂下,衣轻尘伸手拽住,稍稍借力,便轻巧地翻了上去。

若非大事与要客,皆不得走正门,这是柳师父定下的规矩。

往常这个时辰,柳师父都会热完了菜在厨房中等候衣轻尘开饭,是以衣轻尘也未有到处乱逛,只沿着院墙径直去了后厨。

结果意外的是今夜柳师父并不在此,桌上也只有几盘凉透了的隔夜菜,衣轻尘思索片刻,走去灶台前试了试锅灶中的温度,冷冰冰的,想来竟是连柴火都未来得及烧,便搁下油纸包去了卧房,可是房中也没有人,床榻上被褥未铺,灯油冰凉,近时应当未有人掌过灯。

所以柳师父究竟去了哪儿?

走出房门,抬首瞧了瞧天,星辉清朗,月凉如水,空荡荡的院落中,不闻锯木敲铁的声响。

不多时,正门处响起了敲门声。

衣轻尘愣了愣,回瞧了眼里屋,捏着下颌思衬片刻,旋即露出了然的笑来,前去应门。

厚重的木门咯吱作响,门前的风铃不停嘤咛。

门扉大开,一袭红色官服的江止戈并一袭蓝色官服的朝雨正站在门口,后者与衣轻尘目光对上,二人皆是怔愣。

江止戈笑了两声,出面解释,“衣兄弟,这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朝雨姑娘,我等找柳师父有要事商谈,不知他老人家眼下可还方便?”

衣轻尘竖起食指,在嘴前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怕是不可,他老人家白日里腿疼的紧,才敷药睡下,若是唤醒,怕是到明早都睡不安稳了。”

江止戈为难道,“可这确是要事......”

衣轻尘有些好奇,“江兄不妨告诉在下,再由在下明早第一时间转告。”

江止戈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衣兄弟,不是江兄我不肯说,实在是这事,同你说不得......”

朝雨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复杂,直到江止戈朝她投来求助的目光,方才开口,话却是对江止戈说的,“他,便是十年前来到渭城之人?”

这句话中的语气甚是微妙,江止戈点了点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而又摇了摇头,将衣轻尘护在身后,“朝雨姑娘,他虽是十年前才来的渭城,却是我渭城居民,得我县衙庇佑,同那些匪寇可不一样,你若是要动手,哪怕是朝廷中人,也莫想轻易伤他。”

朝雨蹙眉,抄手道,“江公子倒是恪守本分,也死板的紧,我不过是问问,未有刁难他的意思。”又看向衣轻尘,步步逼近道,“衣衣朔白雪,杳杳摘星月......此事告诉别人不行,可若是告知于他,亦非不可......”

江止戈听得一头雾水,但既然朝雨都发话了,以他的立场也违抗不得,便从二人之间抽身。朝雨从腰间掏出一枚金制令牌递给衣轻尘,令牌四四方方,雕龙刻凤,配一条青玉流苏,显然是皇家手笔,衣轻尘从朝雨手中接过,也不开口,静候下文。

朝雨却突然抓住衣轻尘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其掀翻在地,而后弯腰拾起令牌,迈着步子进了屋里。诺大的院落空旷而静谧,随处可见的不是花草植株,而是木料铁甲,唯一算得上景观的,便是围着院墙栽种的一圈枇杷树。

朝雨站在天井中央,环顾一圈,而后抱拳,用极其洪亮的嗓门报出名号,“御前钦差大臣护卫使统领朝雨奉昭来此,望禅机先生现身一叙。”

衣轻尘在江止戈的搀扶下慢悠悠地站起,面上持着看戏的笑意,心中却是一派莫名,师父何时有了禅机先生的名号?竟还和朝廷的人认识?若是认识,为何这些年来还活得这般清苦?

朝雨三声自报名号如同石沉大海,了无回音,江止戈忙打圆场道,“许是先生睡得沉,这般扰人清梦确实不大好......”朝雨却并不打算放弃,她料定那禅机先生还未入梦,否则被这般聒噪一闹,屋里多少是该有些动静的。

衣轻尘今儿被人摔得多了,心中极不舒坦,是以并不想告诉朝雨,师父不想见人时无论多大排场都不会来见,屋中机关众多,若是师父想躲,谁都甭想将他找出来。但朝雨显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一连又报了四五遍名号,仍是得不到回音。

江止戈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大会于明夜子时举办,白日里再来一遭也不迟。”

朝雨却噗通一声半跪下,一字一句道,“追回明珠一事关乎长公主生死,容不得半点疏忽,若是禅机先生因为那些私人恩怨不肯相见,我便守到明日子时,不论禅机先生作何想法,我的诚意是要教他看到的。”

第4章玉面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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