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让你脱裤子，你就脱，怎么整个人木讷成这样了！”秋月在一旁喝道。

笙赶忙跪下，有些难堪道：“良妃娘娘，这不好吧。奴才虽然是个太监，好歹也是个男性啊！怕是会污了娘娘一双眼睛。”

“行了。”良妃说道：“上衣也成，本宫就是想确认一下你这太监到底是不是男人。”

笙：“……”他这世的宿主到底咋了？还会被怀疑是不是男性？

可那毕竟是主子说的话，笙反驳不了，只能接了上衣，光着膀子暴露在面前两个女人面前。

良妃双眼一下就亮了，笑得也愉悦了起来，声音不由柔柔问道：“赵彻是吗？”

笙低了低头：“回娘娘的话，是的。”

“你可愿做本宫的面首？本宫在便保你在这宫中衣食无忧，如何？”

良妃接下来的话，吓了笙一大跳。他可是知道面首的意思，这后宫中皇帝的女人竟然会这么玩？

笙是来这之后过得苦，可也不稀罕这种施舍。他虽然每天低声下气，最起码还帮着宿主守着身体上最后一份尊严，他断不可能就这样臣服了去。

于是他跪拜在了地上，大着声音回道：“谢良妃娘娘的好意，奴才觉得这样不好，容奴才拒绝。”

“大胆奴才！”良妃一拍桌子，突然怒喝道：“本宫这是再给你未来！你竟如此不识抬举！”

笙的头又低了几分，“请娘娘恕罪！”

良妃又要发作，突然被秋月拦了下来。秋月给良妃使了一个颜色，放柔了声音像是在哄笙：“跟了良妃娘娘，后半生的日子都不用发愁，你这奴才真要拒绝吗？”

笙依然保持自己的想法：“对不起，娘娘。”

“哼。”秋月冷哼一声：“你若拒绝，你可想过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笙低了低头：“娘娘，奴才真不知道为什么娘娘对奴才如此执着。奴才甚至连一个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何必在奴才身上浪费时间呢？而且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奴才是万不能染指的！”

“呵呵。”笙的这番话让良妃不由得发笑：“你这奴才倒是会说话，去给本宫在宫道上跪着去！不答应的话，就别想起来！”

笙抿了抿唇，这分明是良妃逼他从她，不从就要他死！

可是笙觉得，做人即便低贱，最起码的底线还是要有的！于是他裹起脱掉的衣物，走去宫道上义无反顾得跪了下去。

毕竟笙一直相信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虽然齐墨白和他说过，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来帮他。

不过他来这一个月来确实受尽了冷眼和欺压，以往的世界最起码还能遇到帮自己的人，这个世界一个人都没有！

笙从晚上跪倒白日，初夏的太阳虽然没有盛夏那么毒，但是一直晒着也是难受得不行。

笙已经开始嘴唇发白，意识模糊了。他现在特别的想喝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可是根本没人给他水喝，有的只是看着他冷漠的人。

笙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两眼一翻就那么晕了过去。

笙想着，估计他会被一盆凉水兜头泼醒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然而并没有，他的意识渐渐清明，萦绕在鼻尖的是好闻的檀香。

“水……”他喃喃道，他想喝水！

忽有一人将装着水的瓷碗放在了他的嘴边，他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赶忙接过来大口大口喝下。

喝完，缓过神来，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双灵动的眼睛，漂亮得不像是凡事俗人能拥有的眼睛。

笙愣住了，不是因为太好看愣住，而是……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了，就像在哪里见过！

那人似乎也吓了一大跳，身子挪远了一些，同样惊讶得盯着笙。

笙突然想到，那双眼睛，不就和他的眼睛一般无二吗？

再看眼睛的主人，是一名翩翩少年。不仅是眼睛，就连长相都好看的不像话，儒雅的就像个仙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不似凡物的灵气。

笙愣了一会，突然发现，这少年根本就不是人！

因为这个少年飘在空中正在疑惑得打量着他！

“噗嗤。”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好听的轻笑，“你能看到笙？”

笙愣愣得转过头去看说话的人，再一次愣住。面前坐着的人分明就是苏长温！他此时正将一只空杯放在桌子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