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听到鹊尾山一词,心中一动,尽管觉得顾疏桐可能今天已经不在鹊尾山玩了,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万一呢。
顾疏桐哪里知道铲屎官就在接近他的路上,还在同砖头做着斗争呢。
今天天气着实不错,本来是顾疏桐一向最喜欢的晴天,但他决定讨厌晴天一星期。
实在是太晒啦。
他又累又热,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顾疏桐都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差点全部蒸发了。他脖子上搭了一块白毛巾,接地气地擦了擦脸,投身伟大的搬砖事业。
“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顾疏桐大声喊话,为了激励自己的斗志。周围的人皆善意一笑。
下午三四点的太阳最是灼人,不仅日光烈,经受了一天炙烤的大地温度也高,天地间像个烤炉似的,顾疏桐恍惚觉得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一起休息的某位大叔望着烈日,有些忧心,“今年太热啦,地里的谷子可怎么办喏。”
“没事,说不定只是今天特殊呢。”
“哎呀,今年还想把谷子卖了给儿子娶媳妇儿,不知道成不成。”
“那必定是成的,我跟你说......"
顾疏桐听着这些朴实的家常话,顿觉亲切不已。他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漫山遍野地皮,祸害了不少花花草草。五年级之后就被妈妈接进城里念书了,一晃十多年过去,回想从前,简直就像在昨天。
他休息够了,擦了擦汗,拿了块砖往肩上扛。
傅斯越越走近,心中越是有种奇怪的预感,他微微皱了皱眉。
前方有工地施工的独特声音,有个员工介绍说:“这是建起来准备做民宿的。”
傅斯越循着他的指引,向前方看去。房子已经起了一层楼,不像修商品房那样有绿色的防护网和施工围挡,在其中劳动的人都能看清。
傅斯越看着其中一个瘦削的背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一时他也想不起这种熟悉从何而来,便盯着那人的背影细看。
顾疏桐把砖放到机器前,朝操纵机器的大叔笑了笑,退到一边休息。
“喏,听说那群人是准备在我们这边搞开发的大老板。”
“看起来也像,穿得整整洁洁的,他们倒是会投胎。”
顾疏桐听了一耳朵闲话,好奇地扭头看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哪还得了,正中间站的不是他的铲屎官吗!
他怎么来了!
傅斯越惊了。
顾疏桐也惊了。
顾疏桐撒腿就跑。
傅斯越哪里有空思考自家小妖精为何跑来搬砖,赶紧跟着他跑。
仗着熟悉地形,顾疏桐在弯弯曲曲的小路里乱钻,傅斯越人高腿长,时速比他快,倒也紧紧跟着,没被甩开。
顾疏桐本就累坏了,心下琢磨瞎跑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百分百集中注意力,七拐八拐地跑到一个大婶家的院门背后藏起来了。
他捂住嘴,在门缝里悄咪咪盯,傅斯越果然往前方跑了。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等到气顺之后,谨慎地往门外探头探脑。
其实傅斯越往前跑不了多久就到了大哥一家,顾疏桐差不多和他绕了一个圈子,估摸着傅斯越快到大哥家了,顾疏桐连忙出了大婶院子往回跑。
他在一条小巷道里停下来,看到前方有个小房子凸出来,占了窄路的一半宽,于是跑到小房子后面躲起来。他蹲下来歇歇气,正想擦一擦汗,手往脖子上一伸,咦,我的毛巾呢?!
“找这个?”
傅斯越一手拿着湿漉漉的毛巾,脸色难看。
顾疏桐怂怂地接过毛巾,敷衍地擦擦汗,低着头数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