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债主又开始胡乱起哄了。
“虽然你们的问题属于经济纠纷,但是你们的某些行为已经涉嫌违反社会治安处罚法,希望你们之中别有用心的个别分子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再次强调一下,经济纠纷的解决,一是协商谈判,二是法院起诉,请你们参考。”插话的是黄大民。
张成淦对黄大民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继续劝说债主:
“刘总一直以来都在想法设法解决公司的债务问题,尤其是辛总走后,刘总还是一刻都没休息过,马不停蹄的联系接手的公司,确实非常辛苦!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们还不让她回去休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这一个月以来,她还让公司的人给你们送水订饭,仁至义尽了吧!欠你们钱的是公司,不是她个人,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好不好!”
说完让黄大民、陈之正和路兰志三人将公司的人先送出去,只留一个公司保安,此时没有一个债主再敢阻拦。
等他们三人再上来的时候,几十多人的驻守债主已经有一半以上自行离开,剩下的那些则开始由向公司讨债行为变成了向有关部门讨要说法的抗议。
张成淦此刻稳如泰山,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只不过作为人民公仆,他必须公事公办。于是,张成淦大声说道:
“各位,你们在这已经僵持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结果!不如听我个建议,选派几个代表出来,有空来街道找我。我随时欢迎大家来,我积极协调你们各方协商谈判,争取早日解决这个问题!”
张成淦说完,派出所的同事也说了一番话。
在张成淦、黄大民、陈之正等人接二连三、三番五次的耐心劝导和法制教育下,直至当晚12点左右,大厅的人才全部离开。
☆、哭个够
漆黑的夜晚,万籁俱寂,天气转凉,行人已稀,小区里只有偶尔的几盏路灯尚留给这块静土以一点残余的光线。
风吟摇曳,树影婆娑。
刘曦渃独自走在回家的地砖小路上,在快要到达自家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了屋外昏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随着脚步越走越近,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直至她看清以后,才发现这个身影曾经是那么熟悉那么触手可得而又那么陌生那么遥不可及。
当刘曦渃离这个身影仅剩十几步的时候,她突然止住脚步,整个人蹲下去埋头痛哭起来,哭声是如此凄凄沥沥,惨惨戚戚!
这一刻她再也不管不顾,只想放声大哭,只想全部释放内心的委屈,再也不用顾及旁人的感受,再也不用理会世俗的束缚。
那个人看着埋头痛哭的刘曦渃,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到达身旁后对她说:“曦渃,好久不见!”
刘曦渃此时此刻就像个聋子和瞎子一样,自我陶醉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身旁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听着刘曦渃尽情的忘我哭泣,高澍此时眼睛也开始湿润,他唯有尽力安慰她:“曦渃,别哭了!”
说完便将她慢慢扶了起来,刘曦渃一边哭一边站起来,突然疯狂的抱住高澍,将头倚在他的肩膀继续痛哭,哭得像个小女孩那样的恣意任性。
被紧紧抱住的高澍依然像刘曦渃跳湖那次一样手无举措,但还是惯性的抱住了她,俩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拥抱。这是俩人第二次从未如此的接近,呼吸声、心跳声仿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是刘曦渃跳湖那次,高澍抱起她的时候。
高澍耐心等待刘曦渃的哭声渐渐减弱,于是再次安慰她:“不哭了!不哭了!”,完全像在哄一个闹情绪的小孩。此时的刘曦渃也冷静了下来,眼里的泪水还没完全擦干,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这时俩人的身体开始慢慢分开,刘曦渃一边带着高澍往家里走,一边问高澍。
高澍违心的答道:“毕业后没再见过你,现在来G市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尽管他知道她明知故问,他病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早已猜到她会特别难过伤心。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在客厅坐定之后,刘曦渃疑惑的问高澍。
“徐莎莎告诉我的,辛源临走之前给她打过电话!”高澍提到了徐莎莎,刘曦渃对她还有些印象。
“辛源的事你也知道了么!”刘曦渃略带着伤心的语气继续问高澍。
“他给我发信息了!”高澍答道。
“他也给我发了!”刘曦渃回应了一样的答案。
“他说了什么?”俩人异口同声的相互问道。
随后,俩人开始阅读辛源各自发给他们的信息,眼泪又一次从他们的眼眶一滴一滴往下掉,只是这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周围再次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刘曦渃本想大声的哭出来,但她没有,只是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呜咽哽泣的声音再一次那么低沉、凄切、悲戚!
哭完以后,俩人又开始说话了。
“有时,我真想随辛源一起走!我是真的不想再坚持,我为什么要坚持!”刘曦渃说的不知是气话,还是真话。
高澍带着坚决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没了一个好同学,我不想再失去你!而且辛源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俩人沉默了一会。
“那接下来怎么办?”刘曦渃一脸迷茫的望着高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