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盖子已经被打开,靠在一旁。滕落秋走近,往里面一看,黑糊糊一具尸体,大部分已经分辨不清;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值钱的东西……一件没有。
滕落秋朝我们摇了摇头,我们退到甬道内换了一口气,这时张兆军说话了:“果然连里面也没放过,盗墓的真是天良丧尽。”
滕落秋:“我们再进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于是四人又憋了一口气,再次进入主室。只见滕落秋走近棺材,用手丈量了一下棺材盖子,不知何用。
张兆军拿手电筒在地上和墙上照来照去,我们不是刑侦人员,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四人在主室转了一圈,除了棺材没发现其他东西,于是沿着甬道走向另一间耳室。
照理来说,两间耳室构造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不出所料,这间耳室也有人来过了,里面同样空空如也,陪葬品一件不剩,不过我们英明神武的滕局长还是有了惊人的发现。
滕落秋在角落的地上发现了一滩黑色污迹,他蹲下用手电筒照了照,仔细辨认:“似乎是血迹,(问张兆军)有没有带棉签?”
“有”张兆军从腰包里掏出几支棉签和塑料袋,用棉签在污迹上蹭来蹭去,蹭上了一些黑色物质,然后装入袋中封好:“回去验验。”
“刚才我看过,主室和这间耳室的地上”张兆军说:“似乎有被处理过的痕迹,脚印什么的都抹掉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无从知道他们的人数了。”
“虽然没有脚印”滕落秋自信满满地说:“不过有其他办法推测他们的人数。”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其他办法?”
“棺材盖子”滕落秋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用手粗略量了一下,棺材盖子厚度是八寸,按长宽高以及木头的密度来算,整个盖子的重量在350公斤左右。”
“按照成年男人抬重物100-200公斤的力气”张兆军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算:“要抬起这个盖子起码要四个成年男人才能做到,对不对?”
“对”滕落秋:“宫原生和言明堂九年前也有六十岁了,我不觉得他们会亲自做抬棺盖的重活儿,所以除了副手,至少还有三个男人。”
“这可不好办了”张兆军抓了抓脑袋:“怎么找啊?”
我们在耳室呆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线索之后,从进来的洞钻出,依旧是我走在最前面手拉手的队形,这次很顺利地找到楼梯,回到了地面。
☆、新线索
回到地面上,长期处于黑暗中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刺眼的阳光,我们捂着眼睛在建筑物的阴影下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张兆军:“我接下来去找言姗姗,看她是不是知道点别的,顺便把棉签拿去化验,看看法医验尸的进展,你们有什么打算?”
“从壁画和棺材造型来看”滕落秋说:“潜龙墓是宋朝的墓葬时间错不了,我们试着从陪葬品的流向入手,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
“那好,我们分头行动,有了消息再联系”张兆军说着,我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显得有些疲惫发青:“张副局您没事吧?”
“什么?没事啊”张兆军应着,匆匆离开,我望着他的背影,不免有点担心。
赵玄菟:“秋,刚才在下面我没说,你注意到了吗?棺材内的尸体,胸腔被打开过。”
“嗯”滕落秋点头:“我注意到了,骨头的断面非常整齐,是被人用利器剖开的。”
我眨了眨眼睛:“生前就遇害的?”
“不,看样子是死后”滕落秋眉头微皱:“穿在身上的衣物也有被切割的痕迹。”
“该不会是”我一想:“除了绿豆胖子,还有人相信龙血的传说。”
“走”滕落秋:“再去会一会那胖子。”
看守所里,绿豆胖子一脸倦容,见了我们就不停嘴地抱怨:“大人您快把我放出去吧,我快憋死了,三餐全是菜连点油都没有,晚上睡觉被子薄得跟纸似的,才一天呐,我的脸就绿成菜叶了。话说这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又不是我杀的人,凭啥关我呀。”
“等尸检结果出来”滕落秋在他跟前坐下:“自然会放了你们,我现在问你,龙血和潜龙墓的事,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知道?”
“龙血的事”胖子捂着肚子:“哎呦不行,我肚子饿,没力气,想不起来。”
滕落秋向赵玄菟使了个眼色,赵玄菟拿出在外面买的一只酥脆香喷的炸鸡,没全给他,就分了一半递过去:“给你,快说。”
“谢谢,谢谢,您一看就是好人”胖子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双手接过:“比黑社会那帮崽子强多了”说着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半只鸡下肚,胖子显然不过瘾,眼睛直直盯着赵玄菟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另外半只,滕落秋:“说吧,说完了这半只也给你。”
“我说我说”胖子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据给我地图的老爷子说,当时他们去倒斗,一共九个人,包括他,七个人吃了龙血。”
“有五个人比他先走了,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饿死病死战死累死,吃没吃龙血要死都容易。只有一个,自从分开之后就断了音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