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瞪着他的背影:他是“不训人会死星座”的吧?
第二天周六,这是秦正在咸阳阁度过的第一个周末。他早早起床,在周围树林里跑上两圈,回来时东方泽已经把早餐准备好,正在客厅里看报。
秦正大声说:“早上好早上好!平时真该多运动,早上健身太爽了。”坐到餐桌前,打开盖子一看,有鲜蔬、培根、土司加碎蛋,照例摆放得堪称五星级饭店水准,看着就赏心悦目。
东方泽在他对面坐下,开始用餐。
秦正说:“今天周末,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而且,你不必等我,饭菜冷了对肠胃不好。”
东方泽眼帘都不抬地:“谁等你了?我在看报。”
你就口是心非吧!秦正仍然兴致勃勃地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东方泽戒备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秦正好笑地说:“我们住在一起,总要彼此了解吧?比如,你要是计划今天带女朋友回来,我就得改天不是?不然这默契怎么建立呢?”
东方泽眼中带着揶揄的笑意,诱供一样地问:“你想把女朋友带来这里?”
他一定指孟菲!秦正心中莫名不爽,反击道:“哎,这不是重点——重点在我俩之间的了解和默契。不过,你经常带女朋友回来?Helen知道吗?”
东方泽果然又急又恼,将餐刀向秦正做势欲刺,不想秦正一时玩兴儿大发,不仅不躲,反而将叉子向上一挡。东方泽没想到他会应战,手上原没使劲,秦正一挡之下,那刀竟飞了出去,摔到桌边的地毯上。
东方泽呵斥:“别胡闹。”一边弯腰去捡,弯到一半却停住,用右手紧按住腹部,脸色已是惨白。
秦正想起他身上不舒服,一个箭步冲过去帮他捡起餐刀。刀上的奶酪已然粘到地毯上,虽不过几点,在崭新的纯羊毛地毯上还是很醒目。
秦正不由叹道:“可惜了这块新地毯。”
东方泽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新的,上周刚洗过而已,你不用过意不去。”
秦正随意地问:“上周你休假,就为了在家洗地毯?”
东方泽动作一僵,答:“不是。”
秦正顺口道:“也是,这块地毯看上去这么贵,需要专业公司清洗吧?为了准备过年?搞得这么隆重。”
东方泽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咖啡,轻声说:“不是。是被我弄脏了。”无辜又无措的茫然表情就象做错了事的孩子。
就算这不是你家、你不过是租房,弄脏了也不用心虚成这样吧?但是,当这个平日里强势霸道、成天跟他斗嘴训斥他的东方泽露出这样单纯的一面,秦正全无斗志、居然没有趁机打击他的兴趣,反而想要逗他开心,就说:“下次弄脏了,我有秘诀,可以帮你快速高效地弄干净,不用整个清洗这么麻烦。你不知道,居家我可是全能选手,大事小事我都搞得定,要不要试试万能牌秦正?”
东方泽不答,低头吃东西,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秦正见他情绪不高,便殷勤建议道:“这周都是你做的早餐,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午餐我来做。虽然做不出你这赏心悦目的颜值来骗人胃口,但我的味道可不是一般地好,今天中午就请泽总品鉴一下?”
东方泽不置可否地一笑:“谢了,你自己享用吧,今天我不在家里吃午餐。”
秦正促狭地一笑:“约会去?”东方泽说:“不,是位男士。”
秦正本想说“你口味这么重”,看到东方泽清亮的眼神纯正地盯着自己,忙改口道:“跟Helen吗?”
东方泽威胁地瞪他一眼:“以后不许开我和Helen的玩笑!”转身走了。
秦正在后面学他说话的样子:“以后不许开我和Helen的玩笑。”
东方泽离开后,秦正立刻驾车出门,直奔孔雀大厦。
如果说有一个地方秦天经常活动,除了孔雀庄园,怕就是这个独踞一层的99层总裁办公室。那个女人除非与秦天的工作相关,否则以秦天的个性、以秦天留给Helen等人的印象,他绝对不会让她出现在这里,因而陈立他们即便想清除她的痕迹,应该也不会想到这里。
昨天他就锁定这里,想着要来寻找线索。
周末是他能想到的相对比较隐蔽的时刻,所以来一探究竟。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99层更是悄无人息。秦正知道这里肯定有人值班,虽然不在眼前,却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随时待命,这种感觉真可怕。
他机警环视,镇定走到宽大的写字台后面,打开桌面的电脑,假意操作,却用余光四下打量。
这张办公桌足有三米宽,桌面却只有寥寥几件物品,包括电脑、电话、印着国画山水的精美台历,和田玉的笔筒里插着八只签字笔,印着孔雀标志的清白纸笺,还整齐地摆着一叠报刊,包括五份当月杂志、五份当日报纸。
唯一堪称特色的是左手一尊红宝石雕成的猛虎座像,那虎张口獠牙、其势凶猛,口中若有杀气令人神惊,整个雕件不仅形神俱备,玉质更润着油光,绝对是上品。
秦天属虎,桌上有此物件并不奇怪。秦正盯着那虎仔细端详。这虎是整块玉雕就,刀工精细、神态凶猛。秦正试了下,几乎推不动,怕不有近百斤,或是底座固定在整张桌子上?
秦正愈发好奇,兴致盎然地摸摸看看,发现整只虎无一处可动,以此玉石之坚硬,只怕也无法强硬打开。
他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虎雕,那虎在灯光下仿佛映了一层黄色光芒,看上去栩栩如生,两只虎目瞪着秦正真象有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