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侍南的时候,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了一下。
他愣愣地停住,后知后觉地扭过头。
侍南侧过脸来,对着他笑了一下。
随后,他扭回头去,似乎在和安尧解释回头看了些什么。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宋卿饶匆忙看了眼四周的人,确保没有人看见之后才缓缓低下头,去看自己刚刚被侍南握过的手心。
手心里有两条纹路,生命线很短很短,爱情线很长很长,皆是一条直达,没有岔口。
☆、2-15
“也不用一直这样吧。”
侍南对站在墙角的宋卿饶笑着说了句,“我不知道你也要来啊。”
宋卿饶插着兜臭着张脸,他的表情在帽檐的阴影下显得格外冰冷:“你从来没想问过我。”
侍南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看了眼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小学生们:“那会儿你正不高兴呢,光想着哄你了。”
天气真是热起来了。
侍南也戴了个帽子,他摘下头顶的白帆布帽扇了扇风,吹了声口哨,又把帽子戴好。
他往后瞄了眼办公室里还在说话的几个人影,又看了眼还在角落的宋卿饶。
宋卿饶看了他不知道多久了,见他瞥过来,把视线拉开了。
说好和简茧他们一起回小学看看老师,没想到遇到好几拨来看老师的,其中一拨就是宋卿饶他们班的,宋卿饶他们班的老师现在和简茧她原先的老师正巧在一个办公室,于是就这样在门口撞上了。
安尧今天格外咋呼,啥都挂嘴边,非提上周商量好的这事儿,宋卿饶又是个敏感的孩子,等他们都进办公室叙旧了,跟侍南没好气地说了几句,现在的主要矛盾就是,“当时我就在你对面,你为什么不约我,嫌我丢人?不想跟我在一起?”
什么都能气着。
侍南瞥了眼宋卿饶别扭的样子,也不陪着他了,直接进了屋。
一进去,就听见他们在笑,嘻嘻哈哈的。
简茧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正好那时候带过侍南班里的课,几个人也算有话聊。
这桌聊得开开心心,那桌也算热闹。
简茧见到侍南来了,指着他就笑:“就是他,老师,就是他!”
中间坐着的老师笑眯眯的:“噢,就是你呀!”
侍南不明所以,跟着他们一起笑了下,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又扯到他以前干的那些“好事儿”了。
安尧笑的太厉害,被自己口水呛到,正在弯腰疯狂咳嗽。宋桃看他笑得好玩,也跟着笑到喘不过气,简茧拿着扇子边扇边乐,跟着一旁一个男同学在侧着头说着什么。
再看那桌,应该是宋卿饶他们班的同学,都围着老师聊些什么,只有宋卿饶在外面。
这么想着,侍南又觉得不该和他计较,转身折步子回去了。
宋卿饶正在和两个人说话。
一个比宋卿饶矮一头的女孩儿正在比划着,她有些微胖,脸上的婴儿肥比宋卿饶还要多:“你现在都这么高啦!”
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女人说:“他以前矮我不少呢!”
女人笑着说:“男生就是发育晚点。”
宋卿饶没说什么话,他看上去有些拘谨,绷着张脸,这么看来他的五官是有些锐利的,没用表情的时候显得很是冷漠。
“我以前和你说过他,妈妈,”女孩儿见到老同学有些兴奋,“就是我的同桌,从美国来的,长得很好看!叫宋卿饶。”
“噢,他就是宋卿饶呀。”女人似乎还有些印象,“我记得那天我看见他和你一起出来,要送他回家,他跟我说他哥哥不让他和陌生人走,特别有心思的一个小孩儿。”
宋卿饶僵硬地笑了笑,算是回答。
两个人进了办公室。
宋卿饶原地呆了会儿,似乎觉得没意思,转过身来,却看见侍南歪着头靠在门口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