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鬼一靠近他，那玉就会发出一道淡淡荧光，那些鬼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有蠢笨的鬼，仿佛没有记性，被吓跑之后又跑了过来了，重复往返。

宋辞估计这鬼是蠢死的。

他还发现，只要他跟在钟九离身边，那些鬼就不敢靠近，只有等钟九离走远了，那些鬼才敢过来。

看来这些鬼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呼吸稍平缓了些他才起身去追钟九离。

这时，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不要过去。”

听起来还是一道年轻的声音，而且声线很低，听起来颇有磁性。

宋辞回过头，只见穿着古代服饰的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那鬼模样周正，脸上不仅没有一丝鬼气，而且气质温和，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活人。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的梨涡也跟着时隐时现，看起来有些可爱。

“那是天师，招惹到他，他会收了你的。”

宋辞一怔。

那鬼接着道：“你才刚死吧？你要记住，有的人一定距离他们远一点。”

宋辞皱起眉头，刚要反驳，又想起关凌彦的叮嘱，不要和鬼对话。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转过身，继续朝着钟九离的方向跑去。

那鬼追了上来，似乎有些着急，“我没有骗你，他真的是天师。”顿了一下，他像是反应了过来，接着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已经死了。”

宋辞脚步一顿，他看着那鬼。那鬼颇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温柔道：“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没关系，阴差等会就来了，你和他们离开就行了。”

“宋辞。”

钟九离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见宋辞许久都没跟上来，担心出了事，所以又跑了回来。

宋辞抬头看去，喊道：“我在这。”

这一眨眼的光景，那鬼就消失不见了。

宋辞挠了挠头，走到钟九离身边，嘀咕道：“刚刚碰到个鬼，把我也当成鬼了，还问我是不是刚死。”

钟九离心跳一顿，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宋辞一眼，“是嘛？”

宋辞点头，“现在这年头的鬼眼神也这么不好使了吗？”

钟九离淡淡的嗯了一声，有些庆幸现在天色已暗，宋辞看不清他的神情，否则他一定能看出他的不对劲。

等他们走远了，刚才拦住宋辞的鬼这才又冒了出来，他诧异的看着宋辞的背影——这‘人’分明是个以死之相，怎么会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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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午睡醒来，还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就先喊了一声，“钟九离。”

没动静。

宋辞顿时清醒了，他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没有人。他立刻翻身下床，把客厅书房卧室就连厨房和浴室都找了一遍，然后他确定钟九离出去了。

他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圈，不耐烦的啧了几声。

树上的安晏抬起头，看了眼屋里一眼又低下头，专心和那只乌云盖雪的肥猫对峙。

这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盯上了他养的这两条鱼。

宋辞走进书房——钟九离大多数时间都会待在这里。

他随便翻了几本书。这时一张纸从一本破旧的书里飞了出来，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落在了他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纸张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刚劲之中又带有一丝柔美，潦草却又不失飘逸。

宋辞看到天师两个字，不由被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