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叶文清，钟九离顿觉轻松了许多，也不必细细斟酌，直言道：“他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幕后主使。十七年前我父亲的死、斩魂剑的失踪也和他有关，这次活下来的长老天师，除了受伤住院的赵笃之，只有他和谭振良，而谭振良十七年前曾随我父亲前去西北镇邪。我母亲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上次你被虏，也是因为——”

说到这，钟九离语气一顿，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道：“安晏看到了我母亲，所以一时失察，才让你被人带走。我母亲留在人间的最后一缕魂魄应该就在他手上。”

钟九离不紧不慢的将往事一一道来，一旁的叶云泽却听得如鲠在喉恨不能死，内心最后的那点希冀也崩塌的一干二净。

原来这十多年来，都是假象。

听完钟九离的话，宋辞沉默半响，许久才再次开腔，他问，“墟呢？死了？”

钟九离点头，淡淡道：“嗯。”

宋辞心里闪过一丝悲切，过了会便消散开来，如一阵微风吹过，什么也没留下。

短暂欢愉消散，愁闷在众人心头蔓延开来，如今整个天师协会已是叶文清的囊中之物，而他们则成了在逃的杀人犯。

一夜之间，足以发生太多的事。

忽然，宋辞又想起了关凌彦，他起身问道：“关凌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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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凌彦前天夜里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徐盛之发来的，没头没尾的一条短信，让他小心叶文清。

之后他再打过去，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

之后他来不及多想，特调科的人便找了过来，告诉他——钟九离赵一诺叶云泽金南陵杀人逃逸，宋辞死了。

警察找遍了和两人有关的地点，也找不到钟九离的身影，便将主意打在了关凌彦身上。

他们问他，“知不知道钟九离会躲在哪去？”

关凌彦道：“我和他不熟。”

警察问：“不熟？不熟你成天往他那跑？”

关凌彦答：“我和死了的那个熟。”

关凌彦不信钟九离会杀人，也不信宋辞死了，也的确想不出钟九离可能的藏身之所。

特调科的人不信，派了个年轻的便衣警察成天跟着他。

关凌彦心道，要是派个美女来说不定我还能编得出来。

“吃吧。”

罗子昂将盒饭拎到关凌彦面前，关凌彦冲他道了声谢，没滋没味的吃了两口。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两天，赵笃之从重症室转到普通病房，期间醒了一次，没多久又昏了过去。

而从来探望赵笃之的天师口中，他大概拼凑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宋辞就是墟，而钟九离和他们是一伙的，宋辞死了，钟九离杀了很多天师。

每个断句都是一个线索，然而串联在一块，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他放下筷子，再次问道：“那些人真是钟九离杀的？”

罗子昂点头，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医院不让在病房抽烟，他只能吃点糖过过嘴瘾。

“死者身上的剑伤和钟九离的斩魂剑吻合。”

关凌彦辩解道：“那也可能是别人用斩魂剑杀的人。”

罗子昂白了他一眼，“有人证。”

关凌彦问道：“谁？”

罗子昂想了想，道：“有天师协会的长老，还有十几名天师，他们都看到了。”

关凌彦心里咯噔一声，想到徐盛之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他从来探望赵笃之的天师口中询问过徐盛之的下落，却是无人知晓。

徐盛之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到处都透露着古怪。

还有那条短信，小心叶文清，为什么？

正想着，罗子昂突然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