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和空清创办的云学院只负责启蒙认字,而他们创办的新云学院不仅负责启蒙认字,还支持科考。束脩减半,先生品德兼优,还支持科考。介于这些条件之上,就更为吸引人了。
几年后,他们教学的质量与日俱增,也出了不少年轻有为的学生。青墨本就是榜眼,因此更是吸引了不少远道而来的学子前来求学。
由于他们学院人才辈出,不出几年便名声大噪,已经赶超了相当一部分大有名气的大学院。云学院声名远扬,照此发展下去必能流芳百世。
自创办学院以来,穆由方不仅要管理学院的各项事宜,还要因为喜好而坚持去教学。刚开始的那几年并没有多少时间去陪伴青墨,但青墨从未有过怨言。反而总是心疼他太累,怕他会累坏了身子。
直到几年后学院走上了正轨,一切都井然有序了,他才逐渐把管理学院的这份重任慢慢的转交给了管理过旧云学院的石头,这才算是得了闲能够陪一陪青墨了。当然每个月还是会有那么一部分的时间,他会去云学院教学。
青墨不仅无时无刻都在陪伴着他,还给予了他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他无以为报,只能万分珍重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这些年来除了他,青墨唯一的郁结和羁绊就是希望赤瞳和空清也能回来。现在他们两个都回来了,可想而知此时的青墨是多么的高兴,青墨高兴他自然也是欢喜的。
穆由方要比空清大个好几岁,但两人站在一起倒是看不出什么年龄差距。清洸寺清贫寡淡,是苦修,所以空清清瘦,脸色也不大好。而穆由方身材欣长均匀,面色泛红,眼底是一贯的和煦,气质儒雅。
这样的空清对比同他大几岁的穆由方来说,自然是看不出个什么差距来。如他与穆由方同岁,必然是要比穆由方显得更为年老憔悴。
穆由方的气色之所以这么好,全然是由于青墨总喜欢捣鼓一些什么他那所谓的山珍妙药,所以穆由方这些年没少吃好东西。身体健壮,脸色红润,看着比空清的精气神要好上许多。
两人现在的这个年纪,身为男人来说,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所以空清后续补一补也是可以补回来的。
过了几日后便是隆冬,气候冷峻,天上飘着鹅毛大雪,。灰天黑云,寒风飘雪下还未到酉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嘭嘭!”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坐在屋内聊天的四人面面相窥,这天寒地冻,冷风大雪的,这么晚了谁会来云山之巅敲门。
青墨本想用灵力感知一下,又觉得这么近,索性罢了。“我去看看。”
他快步往外走去,开门一看,惊讶不已,居然是久不见的南冥扶着一个虚弱的人,站在院门口。
南冥一身风雪,气喘吁吁很是狼狈的模样,青墨讶异道:“你怎么这副模样?他是谁?”南冥扶着的人许是晕死过去了,低着头趴在南冥肩上,所以青墨看不见此人的脸。
“肖央。”南冥一边回答道,一边跨进院门。青墨见他扶着个人,有些吃力,当即上前搭了把手。不解的问道:“肖央是谁?”
南冥一想,那时候青墨和穆由方都不在,故而是不认识肖央的,此时的他无力解释太多,就随口答了句:“凡人。”
青墨扶着肖央,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冰冷的触感使得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这个叫肖央的凡人,肌肤冰冷的就犹如雪地里的石头,让人一阵恶寒。
南冥脚步虚浮,神色疲惫不堪,很是虚弱的模样。青墨想:难怪他刚刚在屋内的时候,一时没感觉出来敲门的人是谁。
南冥如此狼狈疲劳,他们定是经历了什么,青墨朝屋内大喊道:“赤瞳,南冥回来了,好像有人受伤了。”
“赤瞳回来了?”南冥惊讶道。
“是啊,回来好几天了都。”两人说着话,脚步不停,扶着肖央继续往前走。
穆由方和空清听到了动静,直接迎了出来。看到了空清,南冥眼睛亮了亮。心道,都回来了。
几人将昏睡不醒的肖央放到温热的炕上,都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赤瞳的诊断结果。
赤瞳刚收回诊脉的手,南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
“辛亏你的灵力及时护住了他的心脉,否则就无力回天了。”赤瞳一边答道,一边将自己还存留的丹药给肖央喂了下去。
南冥当即松了口气,这人总算是没死。他本来是想带着命悬一线的肖央回来碰碰运气,看赤瞳有没有留下什么救命的丹药。没想到赤瞳居然回来了,想来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吧。
赤瞳和空清认识肖央,这么多年来,肖央虽然长大了,但音容样貌倒也没有变化太大,只是脱了稚气的五官,长成了一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而已。空清问道:“肖央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遭遇了什么了?”
为了护住和滋养肖央的心脉,南冥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灵力不要钱似的,往肖央的身体里面灌去。到云山脚下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灵力了,故而他是扛着肖央,从云山脚下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可把他给累死了。
确认肖央的命已经保住了,南冥松了口气。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下,缓了缓才道:“这个说来话长。”
青墨凑过去,好奇道:“那就长话短说啊。”
南冥瞥了一眼凑热闹似的青墨一眼,又喝了杯茶水,才娓娓道来:“几年前的一次偶然,我欠他师父一个人情。这次他们应是被歹人所害,所以他师父捏碎了我赠的龙鳞信物,将我招了过去,让我务必保住他的命。”
在空清的印象中,牧凉是一个不偏不倚,十分正派的人,他怎会招惹歹人呢。不禁问道:“那牧凉如何了?”
南冥当时被招过去的时候,正是各大门派在大规模的混战,战况相当惨烈,只要不是自己教派的人,见谁杀谁,凶残程度不亚于屠杀。
而说来也不巧。南冥被招过去的时候,正在深渊炼狱杀怪,这怪凶狠异常伤了他,所以他身上还有旧伤未愈。他有心带牧凉一起走,却被对付牧凉的一个颇有法力的道士给搅和了。
这一来一去南冥就错失了时机,而牧凉也不愿意跟他走,颇为棘手。加上他自己旧伤未愈,能力有限,也不能在众人面前显露真身。在牧凉的请求下,百般无奈的他只好带着已经重伤的肖央离开。他沉吟道:“人间教派混战,他怕是多半是凶多吉少。”
“教派混战?什么情况?”青墨问道。穆由方也是一脸好奇,心想:怎会爆发混战呢。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南冥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