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是句活跃气氛的玩笑话,却掩饰不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地冥如今到底怎样了?
意琦行判断地冥生机渺茫,虽有回信却非地冥亲笔,而他的朋友似乎对他的情况也不了解?
神秘主义作风害人,出门寻人的神毓逍遥带着些许忧虑,并抱着见到人后要好好让他体会一下君奉天教导主任作风的期望,先后探访了黄泉三千丈和日不落殿堂,最后才踏上了据说被魔始污染过的永夜剧场。
结果还没靠近剧场大门,天迹先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缩头缩脑的剑随风,两人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抓到了一只兔子。
剑随风对其中的弯弯绕绕虽然全无头绪,但兔子是从永夜剧场正门走出来的,这可是他亲眼所见,于是,在天迹的目光鼓舞下,剑随风带着三分忐忑开口道:“这位……兔子前辈?我来是想祭拜父亲和大哥的,只不过好像不认识回家的路了,您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吗?”
兔爵士由此确认了一件事,还好这傻小子没直接冲进去,否则怕是会直接被他爹打出来。
对于剑随风的无知无觉,天迹同样是崩溃的:“我说风仔啊,你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还说找不到路?”
“是吗?”剑随风抓了抓头发,明摆着还在状况外,“可是我从外面看这房子的装修风格不像是我家啊,我记得我家好像是黑漆漆的,难道是因为在蝴蝶国住久了,所以记忆错乱了吗?”
这就是你在外面鬼鬼祟祟偷窥了那么久的理由吗?
“算我怕你们了。”兔爵士忍不住摇了摇头,带着人重新回了永夜剧场,“你爹还活着呢,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正好开始新生活。”
“啊?”这个消息太过惊喜,让剑随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天迹顺道给他科普了一通他去了蝴蝶国后所发生的事,最后嘱咐他好好和地冥相处。
相处个鬼,兔爵士默默在心里腹诽着,有一个一心想和情人过二人世界的爹,保证他不出三个时辰就得被他亲爹和即将认识的后爹联手赶出去。
第七章
然而现实比兔爵士所预估得更糟糕,剑随风甚至还没见到亲爹的正脸,就被直接晾在了一边。
三人交换完情报并对剑随风进行了如何与父亲对话的紧急培训,随后才踏入了永夜剧场的大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庭院中的两个人。
奇梦人不知何时在耳畔清朗的声线中睡了过去,整个人窝在了倚情天怀里,而一贯高冷的剑凤大人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人,低下头吻了吻怀中人的发顶。
庭院花开,岁月静好。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想要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然而剑随风显然不在此列,好在兔爵士早有准备,在这傻孩子张嘴的时候往他口中塞了个茄子。
察觉兔爵士带着两个人去而复返,倚情天抬起头,示意他带人去客厅,随后便抱着奇梦人进了屋。
等到两人在视线中消失,神毓逍遥才看向兔爵士:“哇哇哇,前辈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也不提前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你看风仔都吓成什么样了。”
“呐哩咕啦嘶哸——”被塞了一嘴茄子的可怜孩子好一会儿才把茄子吐了出来,“呸,兔子前辈您怎么随身带着茄子?我以为您是吃胡萝卜的。”
天迹忍不住怀疑心眼特别多的地冥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傻儿子的:“你的关注点就在胡萝卜和茄子上吗?”
“不止啊,还有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说……这傻小子连他亲爹都没认出来。
还好奇梦人去睡午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然这会儿全武行就要上演了。
“先跟我去喝杯茶吧,”兔爵士一点都不想回答傻小子的古怪问题,“一会儿让剑凤来给你们解疑释惑。”
趁着兔爵士去倒水的间隙,天迹试图抢救一下剑随风的世界观:“你真没认出刚才那个白头发的是你爹?”
剑随风闻言如遭雷击:“天迹前辈您是认真的?”
神毓逍遥拍了拍他的肩,让这傻小子慢慢消化亲爹又换了张脸的现实。
“等等……”剑随风觉得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如果那是我爹,那另一个……”
他爹能让人随便抱?还没什么戒心直接睡过去了?
“不不不,那一定不是我爹,您别说笑了。”
神毓逍遥:“……”好心想要解救一个正义剑侠免于水火,结果对方非说他在开玩笑怎么办?
“咳咳——”放下茶具,兔爵士看着门口姗姗来迟的剑凤,清了清嗓子,想要委婉地打破剑随风的自欺欺人:“剑授是你父亲的挚友……”
“错了,是伴侣。”倚情天显然对兔爵士这样曲折的暗示一点都不买账,直接开口重新定义了一下两人的关系。
比起直接僵成雕像的剑随风,天迹虽然有所预料,却还是被倚情天的直白惊了一下:“剑凤……真是直爽。”
和永远不说真话的地冥还挺互补的?
倚情天走到桌边坐下:“若不直言,只怕年轻人理解不了兔子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