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昔来保持着被推倒在地的姿势，愣愣的呆了十几分钟，才想起来要爬起来。

廖寒一路淋着雨回到家里，也不管全身上下正在滴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那股子怒火压下去。

他唯一应该庆幸的就是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走光了，门口那一幕只有他们三个见到。

可惜一个李欣然已经足够他头疼。

廖寒在沙发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听得开门声。

他偏头看了一眼。

何昔来站在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

廖寒冷笑一声：“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能说吗？”

何昔来从妒火冲脑的状态冷静了下来，当然知道自己做的有多疯。

“高中男教师，猥亵未成年男同学。”

廖寒的声音轻轻淡淡，何昔来却猛然抬头。

简直诛心！

就凭这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就足够廖寒坐牢！

“老师！你不要……”他似乎心痛难当，弯下腰去勉强道：“不要这样。”

“怎么样？我说的不对吗？”

“老师！明明犯错的是我！我……我硬缠着老师，我穷追不舍。”

“可是我答应了。”他脸上表情冷硬到有些麻木。

何昔来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知道老师不喜欢我，答应和我在一起是缓兵之计。”

这件事他一早知道，却是第一次这样说出来。

“我知道和老师在一起，老师承受的压力很大，”他闭了闭眼，眼泪还是痛苦的流下。

“社会对老师会非常苛责，而我顶多是年幼无知，被老师蒙蔽的可怜学生。”

廖寒没有说话。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哪怕明知道这一切，我还是要和老师在一起。”他看着廖寒，廖寒感受到他的目光偏过头和他对视。

“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老师和别人在一起。”

他还有很多话要说，却哽咽的说不出。

人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老师，如果真的暴露，我就自首，是我逼迫老师的。”

廖寒终于动容。

所谓的自首、所谓的逼迫，必然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强迫，而是那种涉及法律的，也是足够为廖寒洗脱干系的强迫。

他到底心软，两个人为什么非要搞到这种地步，悲情的快要比上《大x今》。

廖寒叹了口气：“过来。”

何昔来在他面前站定，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板上。

这件事情，到底怪谁。

何昔来固有不对，可是故意刺激他的廖寒难道就全无过错？

“今天的事，我也有不对。但是你不应该那样胡来！”

何昔来一动不动乖乖听训。

“后果你都清楚，我也不愿意再说，最开始的约法三章怎么说的？”

何昔来的心顿时一揪，他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了。

廖寒完全可以以此为由和他分手。

何昔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不可以在学校和老师表现的过分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