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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 2)

而这三四日中,几人搜遍青县,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但城中也并无萧索之像。

几人这时便一边嚼着烧饼一边等三皇子。

不多时,一列低调的车队在城门口停下,其上下来一人,正是准安王妃。孙迟羽听着暗卫报告,嘬了一口酒,忽然想模仿司池一样弄匹失控的马来吓一吓对方的小心脏,只是被郑骥归盯了半天,他只能将他的歪点子咽了回去。

郑骥识,当初被收买去撞褚赤涛的郑骥归堂弟,在原书中也是一个小有智谋的角色,算得上是周食昃智囊团中的一员,在家中不受重视,颇有怀才不遇之感。

可在孙迟羽眼中,这人自命清高,轻视骥归,是个没眼睛的家伙。之前的那次坠马,是他主动向周食昃请缨,以期除去郑褚周三人私下的老师,也就是孙迟羽。在郑家知道的相关事件自然要比外头道听途说来得准确且多,据他多年观察,总有一个人在暗处引导三人思想、手段的走向,坠影楼暗中调查之后确定了四五个人,其中之一便是新晋军师。

郑大人做的掩饰工作好歹没让人查出来孙迟羽不老的惊天秘密。

褚赤涛将郑骥识调查后更是发现了黄大人与郑骥识来往的关系,几人不由得心中一凛,流叶山庄也因此迎来了秋风肃杀的时节。

“二哥那里已经联系好了,他现在同一个朋友做了些小本生意。”褚赤涛吃完忽地闯进这安静得有些诡秘的氛围中,烧饼吃得噎着了,拿起桌上的壶一饮而尽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整个一个二丈和尚,愣愣问了一句怎么了。

郑骥归摇头,终于从他的家族爱恨情仇中□□,唤人添了酒才道:“黄大夫是个利用完需要马上处理的棋子,是我当时一时心软。”还扯上了自家兄弟。

孙迟羽对此只有一个“玩的开心就好”,转头提起褚家二哥的事情。

褚赤海当年因为误判绀县走私案被流放到残岭,那事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周食昃成功平反冤案,赢得朝中文武上下的一致赞誉,骥归当时留了个心眼,事后派人前去查探,却无意间发现了坠影楼拿着云公子的名义在那里惩戒贪官。这两件事本是毫无关联的,可留在绀县的孙迟羽也没歇着,发展势力的过程中遇到了绀县的商业地头蛇,不巧,正是朔云夫人的本家人。

自家人玩自家人?好大一场戏。

更有甚者,坠影楼中分了两个派系,隐隐之中还有第三派系出没。

“当年坠影楼的人联系了皇兄,”青年负手而立,双眼直勾勾地与楼下三皇子对上,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楼上这位才是司家三公子。褚赤涛听他话中仍称皇兄,不免忿忿,使劲戳着菜盘子里的兔包,戳着戳着脑袋里窜出在马上被颠簸掉的念头——关于他们为什么急着先来残岭的。

“先生,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有吗……卧槽!”孙迟羽整个人从凳子上窜起来,木凳被掀翻在地,嫌疑人惊恐地揪着同党的领口:“小子,注孤生啊!我忘了可以,你怎么可以忘啊!”

褚赤涛:“……”是先生你喜欢乱点鸳鸯好吗?

“怎么了?”

褚赤涛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道:“先生随口胡诌的,别在意……残岭蝗灾波及了桢县一带,正是丞相故里,丞相对这事颇为上心。”说完,偷瞧了一眼两位发小的反应,哪想郑骥归认真考虑到:“甘辰心的确是不错的联姻人选,只是家父身为左相,贸然联姻会引起警惕。衣宵短期内不适合再同世家女联姻,所以只有……”

褚某人脸色一时爆红一时惨白,竟不知是该羞愧还是心寒:“喂喂喂!郑大人可别胡说!”周衣宵见他白着一张脸,想必是认为他们不顾兄弟情谊,为了争夺皇位使尽下流手段,忍不住卟哧一声:“有什么不可以的?甘小姐会是个不错的妻子。”

“喂~你们两个开什么玩笑,我这个边疆浪子还想多玩几年呢!”

孙迟羽淡定饮尽一壶酒,周食昃的车队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街上的喧闹同身边几个人的吵闹比起来真是小见大巫。

“浪子?那么快就从校尉浪到了‘戍安将军’?”郑骥归开完嘲讽,周衣宵提了些声音,桌上酒杯里的水漾出一圈圈纹路:“您老可真浪!”

“行了啊,你俩!这时候不是应该说朋友的心情最重要吗?!”

“朋友……友尽如何?”

“嘿——祖宗那么快就想把我也推入火坑?”

“褚兄此言差矣……”

残岭小城里酒杯的碰撞声和青年的嬉闹声打破了他们空缺的四年,本该饮酒狂歌的日子都献给了风霜的三人总算是得了个久违的午后,孙迟羽也久违地被烦了一次。

事实证明世界也不是围着主角转的,在主角二人去刷灾民副本的时候,褚赤涛霸王似地掀翻青县府,而名为跟随太子监督百官、实为混水摸鱼捞个年假的郑御史默默捂住了脸,皇帝一个不高兴就把两位皇子一起下放,除了嘱咐太子要早点回去之外毫无表示,这明摆着举棋不定,你这太子还不一定能当多久。

青县的县尉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就在大鱼大肉的宴席上被抓了个正着。

其实他还应该庆幸不是在烟柳巷抓到的他。

同日周衣宵同孙迟羽已经偷偷摸摸去乡下搞小动作了,前进约莫几十里,恶山恶水才显露他的真面目,还有蝗灾。蝗灾过处寸草不生,只是这场蝗灾来得实在有些蹊跷,之前将祥瑞去了之后便将剧情中的水涝蝴蝶掉了,偏生又闹出一个蝗灾。

旱与蝗总相伴而生,此次天灾不旱而蝗,来历蹊跷。

白马嘚嘚行在乡间小路上,再往残岭南边走,灾情越发严重,可奇的是偏有二三人往南边行,孙迟羽心中好奇,放缓了脚步,对周衣宵建议道:“穿着个绫罗绸缎到那处去简直就是去送练功的木桩的,殿下可愿换上粗布衣裳?”

周衣宵托着下巴想了会儿,点头同意,片刻后,两个穿破布短打的汉子从驿站出来,为了逼真,孙某人还往太子殿下脸上整了些灰,念叨道:“好在殿下……你,咳,你这些日子熬夜处理事情皮肤差了些,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你着白面小生的样子。别盯着我,实话,夸你呢!赤涛呆在绀县还长得脆生生的,你怎么连肉也掉了?”

周衣宵不自在地撇开脸,胸口却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烧焦了他身为天潢贵胄神经,愣是忘记了怎么高贵。在大皇子落马后,他便再未从他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属于长辈的关怀。

二人跟着大流走,也暗中观察着这些流民,迎面走来一个双眼深陷的饥汉,周衣宵见他与他人行走方向不同,还待上前询问,却见前头一位好心的老汉拦下那饥汉,有气无力道:“怎么不去十四里亭,哪儿大老爷正施粥呢!”

周衣宵心中一动,大老爷施粥能引得所有人都冲前头去?

“兰城的县尉大人开仓了,现在大家都求碗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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