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惯性也不大妥,就像是一根绳子在把剧情往主角那边拖,为此甚至忽略了主角所表现出来的与年龄不相符的行为。主神当年坑现在这位大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对此,415收录了一本《主神坑你没话说的360种剧情走法》,孙某人一直没有时间拜读。
孙迟羽回过神来时褚赤涛已经风风火火着手去办,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点的头,只清楚这原先就是种几棵树的事情,却被越闹越大,在褚赤涛误伤敌方索莫将军之后,这事情就被上报朝廷,平京上下大为震惊。原先是不想为喜气洋洋的太子府添愁的褚赤涛好心办坏事,太子府接连十天有不同官员出入,郑骥归和周衣宵窝在太子府的书房里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语凝噎。
上升为外交问题的问题就不再是种不种树了,而是大历是不是在向狄戎宣战。
“那群拿|屁|股当脑袋的家伙分明是借机滋事,轻轻戳他一下就伤筋动骨了?!”被关在牢里的褚赤涛一肚子火只能对孙迟羽和地牢里的老鼠宣泄,他说的没错,要不然历史上会少很多冤案。
挑起争端需要什么理由?
比如你抢了我们家的美女,比如咱丢了一个小兵。
孙迟羽就不信一个人就能成为一个国|家的人出生入死的理由,碰|瓷永远是最简单的事情。
“你那一天真的没有碰到索莫?”
“他的脑袋真的长得像屁|股,我嫌弃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凑到跟前用匕首伤了他?!”
孙迟羽也知道他讲的是实话,可对方一口咬定是褚赤涛伤了他家将军,二人在两个国家明显不是一个量级的,索莫是勇武的大将军,同他们这边太尉一个级别,而褚赤涛是大历新生代中最杰出的几个人之一,若是说索莫伤了褚赤涛还有七八分可能,倒过来就成了中彩票。
除非索莫在一开始就不是健康的。
“虽说真伪对挑不挑起战争没有多大关系,但为了衣宵即位的顺利,你还是得将事情的经过仔细叙述一遍。”
褚赤涛也收敛了脸上的愤恨,只道:“那日我进军营的时候他还是挺着腰杆子,中气十足……”
索莫这一次不知为何突然跑到边疆来同他这一个小小的将军谈判,说是顺道路过也敬重大历,可里头故意的成分有多少也只有促使索莫来到这里的人才清楚。之后便是正常的谈判,按照狄戎那方的口供,是褚赤涛被索莫无心之言激怒,一下子冲上去伤了索莫,因是偷袭才成功的。
而褚赤涛所说只是甩开了索莫制止他发怒的手。
“忽然受伤?期间一定还有与他接触的人,兴许是自己人安排的也不一定,毕竟对天潢贵胄来说,战|争根本就没有妻离子散,他们看不见。”孙迟羽越说越相信自己,“又是得能与你和他同时接触的,你的亲卫兵的可能性更大些。”
“你手下的口供也有一半是反的,他们已经光明正大到这个地步了吗?自己下手还要宣告一下自己的身份。”孙迟羽不禁郁闷道。坠影楼明明应该是最低调的那个,却偏偏光明正大地渗透,褚赤涛没有别的敌人,人生仅有的两个敌对派系都是坠影楼的,他们渗透的势力难道还是狄戎?
孙迟羽一拍脑袋,忽地冒出一个想法——之前的种种迹象不正是暗示了甲乙丙三个派系中有一个同狄戎勾结了吗?
“我等一下就派人去查朔云夫人……这事暂且放下不提,你说说他说了什么你才那么激动?”
可孙迟羽大约是踩了人家的尾巴,画风便突然从孙迟羽的单口相声变成了默剧。这些年褚赤涛不想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僵持之下孙迟羽也就放弃了这个问题,心中安慰自己到头来褚赤涛总会告诉他们原委的。
毕竟是兄弟。
“我想你应该觉得自己是无所谓的,能用自己换大历明正言顺宣战夺回土地也是不错的,”孙迟羽掸走衣服上的灰起身,“只是……我不会这么想,骥归不会这么想,衣宵也不会这么想。”
安慰一通连啃稻草发泄都忘记了的痴|呆褚四将军之后,孙某人回到小菜园捉住玩菜的信鸽,成功联系上褚三将军、郑御史和太子等等,开始了他心中最后的谋划。
再过一段日子,外交风波过去,弑个君就行了。
第十六章
司池还是出现在了外交的方桌上,身后一左一右守着坠影楼里最好的两位刺客。
孙迟羽起初惊讶了一下,后来见狄戎那方也派出一位王妃差点没笑岔气,司池一双桃花眼没什么威力地瞪了他一下他才想起这是有关国体的大事,就算对方想要进行夫人外交他也不能有失礼的表现。
孙某人便全程咬着嘴唇忍笑。
他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将自己纳入大历的人民中了。
司池在这场外交中至少不会吃大亏,他的重生剧本中就是宠宠宠,苏苏苏,不需要“王霸之气”以外的实体气息。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两三句话之后对方神奇地被气得眼皮子都翻不下去,主角的手段自然也不会少。
前几天的外交在这样的情况下平安进行,在孙迟羽有意的推动下,等正真的外交官要到的时候,朝廷那里释放褚赤涛的命令也下来了。
同时,流叶山庄有关朔云夫人的消息也传到了孙迟羽手中。
这是一份能让他放下信后久久皱眉不语的信。
坠影楼楼主能把女儿放在朝廷三四十年不领回去也是有理由的,一者楼主有自己的嫡子,这么一个自小流落在外的女儿怎么当得上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二者,坠影楼有意渗透朝廷,便一手设计了朔云成为陪嫁丫头,再精心设计她与皇帝的相遇,一来二去,诞下的皇子自然是坠影楼渗透朝廷的希望。
楼主高兴之下将一小撮坠影楼的势力给了女儿当嫁妆。
但是到头来,周食昃手上的势力还是他自己去抢回来的,朔云夫人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也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若说是周食昃和朔云夫人之间是协作关系也是不像,而三派之间也无明面上的摩擦。
思忖片刻,孙迟羽取了笔蘸墨在纸条上添上两三笔画,放了鸽子。再过两三时辰,等太阳烤热了窗边的桌子,也差不多到了午时,推门出去便是两个小童端着礼盒候在那儿。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