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想慕放下了筷子,对家里带来的饭菜敬而远之,捧着医院的营养餐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这人看上去软,实际上比谁都有主见。管家只摇了摇头,忽地又听不肯消停的小少爷开口道:“姓甘的处理好了没?”
管家愣了一下,他家大少爷估计也只在这姓甘的手上栽过一回:“许家算是放弃他了,但二少爷还是私下派了人去接触。”
“不用管他,案底在我们手上就好。”
管家不做声。
一开始郑骥归不是没有暗示过他老甘信不得,他因为叶思朝与对方是同乡就放松了警惕,得不偿失。
如果不是老甘,唐逢久是不是不会被绑?
这倒是……
他的朝哥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绑架唐逢久和老甘的是两拨人。
“少爷,是方总的电话。”
“挂了,我现在是伤员。”说完,对管家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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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原剧本里主角是如何掰倒许氏这个庞然大物的,许择源昏了头脑与唐逢久搅和在一起是一个方面,另三家对唐逢久的争夺和对许氏的宰杀又是另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许家自身本就是百孔千疮。就在集团开了第十三次紧急会议的时候,秘书敲了敲门,带来一个难得可以算是喜讯的消息——荆道故与其余二人反目。座首的许择溪这时反倒是迟疑了,其余股东百般催促之下,他最终还是拍板与荆道故结盟。
至此,许家缓了一口气。
叶思朝坐在证券交易所的长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身边的人见他难以亲近也就熄了交流的念头,接下来的两三天,他每日踩着证券交易所上下班的时间前来,第三日,前排一位老兄突然欢呼着大喊涨了、涨了。他第一次开口询问了是哪只股,那男人见他突然开口,一时间有些错愕,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他。
“荆道故不是什么炮灰。”
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他已经抛售了手中的股份,接起来听到是窦班还有些惊讶,他很快收拾好了发散的思维:“我已经抛了,如果你们打算动手的话就快点。”
窦班难得没有多说,电话挂断之后叶思朝抬头看了眼曲折的走势图,忽然有了站在他们那帮人身边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荆道故的日子都不会很好过。
在股票增值的第二天,新区的地被一家闯出来的新黑马截了镖,不是方家,也不是窦家,陈家正忙于内斗,而花想慕可以挑动人心,在商言商,那人还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这样算来,不可能是几个人直接在后面操盘,只有是几家联合让利,把那家黑马当棋子使了。
摘得真干净。
第三天,回温的股又开始断崖式下跌,只因同期出台了限制股市操作的文件。
第四天,股东大会上以一人缺席、余下平票的状况没有通过一个项目,而这个项目,在第七天,开始有了席卷商界的影子。
只是,都不关他事了。
荆道故在唐逢久入狱的第十天去见了一回唐逢久,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傲。
“那次是我被算计了。”他垂眼拨弄电话线,忽然发现自己和唐逢久的联系不过是上下司,和一次炮/友而已。
他找不到话题了。
“呵,被算计的不是你,”唐逢久嘲讽一笑,“是我。”
“你知道?”
“啥子才看不出来姓花那条围巾是怎么变出来的,和朋友吃饭带给叶思朝的礼物?”
荆道故黯然,这么久他才发现发小已经不是当年的发小了。
“我只是……”
“我只是没想到他的运气会有那么好,连那女人下药都能算计到。”唐逢久抢了词,一双眼睛盯着荆道故,扎似的。
花想暮做不到诸葛亮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只是算计了人心,默许这一切发生的还是荆道故。
“受害者你做了,好人你也做了,接下来,怎么不做一个恶人呢?”唐逢久像是突然看透了一切,眼前这个男人也拿着爱的名义恣意妄为,在这一点上,或许还是无实权的花想暮更容易伪装,也可能做的更好。
至少姓花的除了挑衅他以外,还没有在叶思朝面前太晃眼过。
对唐逢久来说,花想暮做的最猖狂的事情,大概就是把他的真面目揭露在叶思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