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耶尔并不在意贾斯特眼睛里的嘲讽,他的智囊出了这里的门还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而贾斯特在这几年里的威名也绝对不是魔族的人瞎吹吹而已。
“东西两侧的魔法先遣部队呢?”
“南边不弄好怎么完成夹击?”
“非夹击不可?”
“夹击最为保险,除非你能让两支军队飞天遁地。”贾斯特一出口自己也愣住了,罗耶尔被费埃尔阴了一把的郁闷心情也一扫而光。
罗耶尔反应过来,还没等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忽如其来的灵感为突破僵局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魔晶的画面中贾斯特也喃喃自语:“如果,每个人都是神,那会怎么样?”
“安提利亚的信仰根基会彻底崩塌。”罗耶尔接上,他满意地看着满屋子忙碌的智囊团,相信在不久之后,就会有一种全新的魔法诞生,在那时,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混乱,但这就是他们需要的冲击。
“如果,失控了,会怎么样?”贾斯特问。
罗耶尔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也并不愿意浪费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那么,就再来一次诸神的陨落,这是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欲/望付出的代价。”
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理想乡,用保持愚蠢带来的生活终会诞生新的“智慧”,而“智慧”,正是把这个世界推向毁灭的最终源泉。
“对了,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弗里斯特的?”罗耶尔停下走往书房的脚步问。
贾斯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安提利亚,我什么时候就是弗里斯特。”
“如果不是,‘诸神’又有什么意思?”
·
三年之后,北境猎特伯爵的铁蹄踏回南境的土地时,人们并没有迎来属于他们的光明,所谓的神之子嗣也被指证为教皇身为安提利亚的狂教徒的一个阴谋。
当人们疯狂质问安提利亚事实的真相时,魔族,那些诸神的遗民正式向王国中安提利亚的人民宣战,战火燎遍这片大陆,除了有去无回的海境,任何地方的结局都逃不过一个“覆灭”。
而在这时,猎特家的魔法阵犹如神兵天降,给每一个黑暗中个人带去了希望。
只是,在希望的背后是什么,有谁知道呢?
第十六章
南境,猎特家的花园里。
猎特家这几年最大的改变,大概就是家里的仆人已经适应了不时出没在家中各处的前·魔王大人。当然,这位魔王大人也经常出现在新城的各个社交场合,仅限于新城。人们也渐渐有了一种“魔王大人”是被囚禁的错觉,渐渐把胆子放大了,偶尔还敢跑到猎特家里来“耀武扬威”一回,虽说,这种行为在贾斯特看上去就是已经变得无聊的逗趣。
别把一只懒得打呼噜的睡虎当成死老虎,南境久攻不下的新城在第三年被魔族围攻时贾斯特登城轻飘飘的一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当日的风雪几乎迷了所有人的眼,不知冷热的魔族士兵源源不断地从魔法阵中爬出来,乘着大雪的遮掩爬上城墙,吞噬守城的士兵。
这一仗打得极为艰难,国王与王后不眠不休地守在最前线,甚至亲身上阵,一招打落数十个魔族士兵。
但还是不够。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时,贾斯特到了这里,他好像只是出来买水果路过的,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新鲜的魔法种植水果。当然,据本人极其认真的说法,他买水果才是顺便。
这很现实,比顺便拯救世界靠谱多了。
城墙上的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绝望,似乎这位魔族之王随时有可能与对面的魔族士兵里应外合,第二反应才是荒唐,因为他手中的水果。
王与王后选择护住了其他人,安列特和加斯也是最先上来交涉的。
而对于面前这两位正在用自己的伪“圣/母”心作死这个国家的人,贾斯特只是轻飘飘地一瞥,然后瞬移到了一名魔族士兵前面,伸手将魔族士兵按倒在地上,露出了后面的城墙边沿。
西幻世界的城墙上面没有守城的种种装置,反而有些平坦。
贾斯特自觉选了个好位置,抬手将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法阵。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奇妙的定律:你最大的优点往往有可能成为你最大的缺点。
魔族士兵不知冷热、不惧刀枪正是最大的优点,但碰到了贾斯特,这就是最大的缺点。
“炽热的冰雪,严寒的火焰,在他的阵法中,依靠颜色辨别冰火魔法是最为愚蠢的。”远处的风雪中,骑在马背上的人勒住缰绳,看着远处一片白色中的一处黑斑——那是新城与魔族交兵的战场。
接下来,赤红的火焰与亮蓝的冰刃吞噬整个黑斑,片刻之后,两种颜色跳动两下,迅速转换了阵地。
看上去是冰刃,实际上是蓝色的高温火焰,看上去是火焰,实际上是红色的低温冰霜。
在这片天空中,冰与火在这一刻是共存的,洋洋洒洒的雪花都只是冰火的主人馈赠的美景,你还分什么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