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样说的,毕竟闻哥哥不是蛇啊?”凤连枝笑得很甜,一声闻哥哥也说得很甜。
也许这个女孩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
“够了。”闻海声忍不住出声,随着他的声音一出来,四周的神火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风吹灭了所有的火焰。
凤连枝又点起火把,暗夜中,火把的照耀下,闻海声的脸像是隐藏在黑暗中,蒙上了一层阴翳。
“人已经走光了,如果不放心,大可所有人都跟着凤小姐去村子里转转。”
不知不觉,星星已经布满天空,星光无法照亮大地的时候,火把下面也只有一小块地方是光明的。
所有人都要了一把火把,挤来挤去却还是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这一场戏剧在夜色深市时落幕,风家的大堂里,风老爷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还在讨论该举村迁移到什么地方才能逃脱那个黑衣组织的追杀,即便与他们无关,也不能肯定这里面没有连坐之罪。
风听听得头痛,就出门看看月色,正好撞见了李家媳妇拉着凤连枝想回去拿些东西。
为了安全,所有人都躲在风家的院子里,以免黑衣人再杀个回马枪。
凤连枝坳不过李家媳妇,正打算和她去一趟,李家的邻居周家却跳出来指着李家媳妇:“连枝是要留在这里保护我们的,万一你这一去刚好碰上了那些人杀回来怎么办?!”
李家媳妇也急了:“哪有那么多万一?!我李家还有一罐金子藏在那里,万一被人撬了去怎么办!”
李家的男人赶紧拉住了李家媳妇,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李家媳妇确是不依了:“到了别的地方我可不要重头再起,这十年都白干了!”说着竟抹起泪来,周家的主妇见状也是来劲:“嘿,说着我们好像不是重头来似的?”
说着这一帮人哭的哭,骂的骂,一时间混乱无比,引来了不少人观看,风听听了也是头痛,上前一步拉住周家媳妇:“这里还有海声在,你让连枝去一趟也可以。”
说着人群一静,李家媳妇嗫嚅道:“就是,还有闻家的大少爷呢!”
周家主妇来气:“就那个害了我们所有人到这个地步的人?!风大少爷你可真敢说!”
风听本是想解决事端,却不料引发了所有人的不满,凤连枝也连忙开口,想要平息事端。
这闹哄哄的声音一时间引得里面商量的几位大老爷也出来问是发生了什么是,一帮人见状更委屈了,眼见事态更加严重的时候,却听得一声瓦檐碎裂的声音,屋子被切掉的一角上,闻海声面如寒霜:“既然这样,我带李夫人走一趟如何?”
李家媳妇听了这话连连摆手,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风听尴尬地撇开眼,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也很快被移开。
凤连枝在二人之间各看了一眼,纵身飞上了瓦檐。
三年之前看见凤连枝缠在闻海声身边的那股不适感又来了。
风听吭哧一声,扭头进了屋子,翻出了四书五经,企图寻找解决的方法。但事实与意愿相悖,越看,心越烦。
“你找不到的。”
脑子里似乎有一个自己在对自己说。
“你是一颗石头,必须没有心。”
惊雷一声,将他从梦中惊醒!
窗外没有预兆地泼起了大雨,狂风把雨吹进屋子里打湿了窗边的一摞书和上好的檀木桌。他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搬走那一叠书,又打算锁上窗户,但就在他费尽将窗户关上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得哐啷一声巨响,一尊生了青苔的石头獬豸被丢在他面前的桌上。
他被吓得心脏骤然一跳,忽然看见闻海声从窗户里窜进来,披着满身的雨。
“屋檐上掉下来的。”
原来是刚才闻海声弄下来的
“我记得我家屋顶只剩下狻猊和獬豸了,还有一个呢?”
“嗯,好还有一个狻猊,”闻海声点头,“好巧。”
“巧什么?”风听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把这只獬豸收进了闻海声给的储物袋里。
闻海声没有回答,风听便猜测道:“碎了?”
闻海声还是没有回答,但风听已经确认了答案,他便不再追问。房间里一时间静下来,风听这才想起自己貌似做了些没义气的事,这时候所有的尴尬涌上来,他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好了。
“我记得我家本是没有资格放上獬豸的,但是爹一直认为家中来来往往的下人和长工需要接受獬豸的审判,”他没话找话,“为了这事,我们家还一直被认为是剥削劳工的……”
闻海声没有回应,场面变得越来越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