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薛晓焰一怔,边脱外套边说:“这个房子里怪人真多。”
胡礼亭坐在床边朝薛晓焰招手:“有多少人还不一定呢。”
“素曲怎么办?”薛晓焰钻进胡礼亭怀里,“到现在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胡礼亭抱着人一起进了被窝,手在薛晓焰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素曲要是出事,素鸳会说的。”
薛晓焰被摸得舒服,软软地嗯了一声,被窝的温度逐渐升高变的暖和起来,熟悉的香味带着困意朝他席卷而来,胡礼亭看他迷迷糊糊的模样心里也暖乎乎的,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温声道了“晚安”。
如果说要薛晓焰评选最烦人的妖魔鬼怪的话他估计会投给扰人睡眠的所有——比如现在在他被子瞎钻的素鸳。
一开始薛晓焰完全是抱着让她自己玩一会就会休息的心态,直到他发现素鸳根本没有休息的打算,气得直接坐了起来,一把把蛇揪在手里:“还睡不睡觉!”
素鸳被抓在手上依旧很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挣扎了几下整条直接从薛晓焰手里滑了出来,又开始往胡礼亭身上钻,薛晓焰还想伸手去抓,却被伸过来的手按住了。
“没事。”胡礼亭道,“她在找东西。”
薛晓焰转头看向胡礼亭,他支着脑袋躺在旁边,月光照进房间将薛晓焰的影子映入他清明的瞳孔中。胡礼亭爬起来,下巴抵在薛晓焰肩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温热的吐息吹在薛晓焰脖子上,痒痒的让他没忍住伸手捏住了胡礼亭的鼻子,胡礼亭唔了一声,因为鼻子不通气声音有些低沉:“你要是谋杀亲夫,一会可就没人保护你了。”
薛晓焰放开手,疑惑道:“什么意思?”
“素曲出了问题。”
薛晓焰闻言一愣,边爬起来边说:“那你还在这坐!”
“着什么急。”胡礼亭将人拉回怀里,“素鸳说联系不上,不过没危险,不然她就不会留在这了。”
素鸳一听停了下来,怒道:“要不是我答应了老爷,我现在就去找姐姐了!”
胡礼亭淡淡地哦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发现。”
薛晓焰惊奇地哎了一声:“原来素曲是姐姐啊。”
素鸳:“……”两个主人太坑了我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胡礼亭叹了口气,对素鸳伸出手去:“连目标都找不到还好意思说。”
素鸳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薛晓焰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剥削多年终于要起义了吗?
胡礼亭鼻子一哂,抬起手伸出食指停在半空中,问道:“真的不过来?”
素鸳犹豫了一下,绕到薛晓焰手上,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背,撒娇。
胡礼亭“呵”了一声,在空中虚虚画起什么,最后一笔落下时一个闪着金光的“纵”字出现在他手边,他掐起手决低声念道:“……遵我指陈,入地升天,登山赴水,随吾口敕,速去速来,急急如律令!”
房间里响起一声鸟唳,素鸳听到这声音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整个人都往薛晓焰袖子里钻,薛晓焰被她冰凉的皮肤贴得打了个哆嗦,揪着还没来得及钻进去的尾巴往外扯。
房间里飘起一阵烟雾,渐渐凝成一个男人的身形,他朝床上的人稍稍鞠了个躬:“小少爷,小鸳。”
薛晓焰疑惑地看着揪在手里蛇,小鸳?
“小少爷欺负人!”素鸳被揪着尾巴不能跑,只能边扭动着边干嚎,胡礼亭抓过她往地上丢,她在空中滚了几圈,落到地上时已经化了人形,跪在地上像个霜打的茄子,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姐夫”。
薛晓焰:“???”
胡礼亭指着男人介绍道:“他叫天纵,是素曲的夫婿。”说完又指着薛晓焰道,“这是我媳妇。”
“少夫人。”天纵朝薛晓焰点头致意,又转向素鸳,“你姐姐呢?”
素鸳缩着脖子不敢说话,胡礼亭接过问题答道:“素曲去追点东西,没回来,跟素鸳感应断了,现在暂时是没什么危险——”
天纵闻言眉心紧锁。
薛晓焰用手肘捅了一下胡礼亭,哪壶不开提哪壶。
半晌,天纵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我来替她吧。”说完他提着素鸳的领子出了门。
“他知道我们要干嘛吗?”薛晓焰疑惑道。
“很重要吗?”胡礼亭道,“反正对他来说找到只要找到素曲就行了。”
薛晓焰哦了一声,勾住胡礼亭的脖子,略带撒娇地责备道:“你是不是拿他媳妇威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