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知道说再多感激的话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
费玲珑看见辜璧洲的事务房里果然多了一张小桌子,还有一把靠椅,就放在离大条案不远的地方。她乐颠颠地跑过去,一屁股坐下来,感叹道:“真舒服!”
辜璧洲失笑道:“一把普通椅子而已。”
费玲珑笑道:“这可不一样,我可是来办事的呢。真想不到我也能像男人一样做事。”
“先别高兴,事情虽然简单,但要做好也不是容易的事,做得不好我一样会骂的,到时候可别叫屈。”
费玲珑扬起脸,道:“别把人看扁了,咱们走着瞧!”
十
“教主,这次去分堂巡视大可派人前去,教主何必亲自去呢?”跟在钟嘉南身后的隋睿问道。
钟嘉南淡淡道:“这些事情本该我来做,以往是我失职了。”
“教主言重了。”隋睿连忙说。他看了看远山背后的夕阳,道:“今天恐怕来不及上山了。”
钟嘉南“嗯”了一声,未置一词。
“教主是回府里去,还是到厚土坛休息?”
钟嘉南微一沉吟,道:“去厚土坛。”
隋睿暗暗叹了口气。近来教主的表现真是奇怪,好像总不愿呆在总坛似的,难道那里有他不想面对的人吗?以前教主和老爷子闹得势同水火的时候也是长时间不回府里,现在这个状况跟当时倒还真有些像。
在厚土坛歇息了一宿,钟嘉南早早地进了总坛的山门。街上还是如往常一般沉寂,来往的人也不多。坐在小马车里,钟嘉南的目光无目的的四处巡游,突然,他的视线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吸引住了。原本大人带个小孩是极常见的,但是这两个人纵情欢笑的声音打破了小城清晨的寂静,路人无不惊奇地望着他们。
隋睿失笑道:“老天,是费姑娘和小公子。他们这么早就出来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钟嘉南心头微微一颤,从没见过儿子如此开心的样子,他只有跟费玲珑在一起时才那么高兴吗?怪不得他整天把“玲珑姐姐”挂在嘴边呢。
钟嘉南下了车,慢慢走到正在一间糕点铺门口徘徊的两个人身后,说道:“煜尧,今天怎么没去练武场?”
拾儿猛地回头,看见一脸严肃的父亲,吓得险些抖掉手中的烧饼。
费玲珑也吓得变了脸色,呆呆地望着钟嘉南不知所措。隋睿赶紧上前,道:“费姑娘好早!”他又摸了摸拾儿的头发,柔声道:“煜尧,今天放假是吗?”
拾儿呆呆地点点头,道:“今天是初一,可以休息。”
钟嘉南这才想起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拾儿放假的日子,不禁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而懊悔。
费玲珑结舌道:“我、我们马上回去。”说完,拉着拾儿的手就跑。
隋睿干笑两声道:“教主真是不怒自威啊。”
钟嘉南无奈地摇摇头。
费玲珑一口气跑回深园,直拍胸口,暗想:我心虚个什么呀?拾儿今天休息呀,我们出去是光明正大的。她越想越觉得怄气,一把将拾儿搂在怀里,道:“不行,我们再上街逛去。我可是请了假陪你出去玩的,可不能就这么躲在屋里。”
拾儿苦着脸道:“爹要是看见我在外面玩会骂的。”
“怕什么……”
“咳咳!”一声咳嗽从园门口传来。费玲珑正想说几句豪言壮言,被这一声又吓得不敢出声了。她探头望了望,就见钟嘉南站在门口。
“煜尧,过来。”钟嘉南说道。
拾儿不情不愿地慢慢蹭过去,低声道:“爹。”
钟嘉南摸着他的头道:“今天不是休息吗?找你的小伙伴玩去吧。”
“哦。”拾儿应了一声,看了费玲珑一眼,慢慢晃出园去。
费玲珑突然觉得心头慌乱起来,脸也有些发热。她故意盯着一株树猛看,免得一双眼睛没有地方安放。
钟嘉南却像没有看到费玲珑似的,径直回自己屋里去了。
费玲珑等了好半天,都没听见钟嘉南叫自己,待她回过头来一看,早没了钟嘉南的影子。
在抱月阁一连工作了四五天,费玲珑累得几乎连腰都挺不直了。谁说这里的事情很简单呢?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书,费玲珑直翻白眼。每天光是将这些东西分类,就得半天时间;然后还要把每份文书的梗概拟在一些小纸条上,而这项工作可不是半天就能做得完的,就只是看看都得大半天呢。唉!辜璧洲是不是存心整她啊,难道他每天都做这么多事情吗?
看见费玲珑无精打采的样子,辜璧洲失笑道:“怎么啦?受不了了?”
费玲珑苦恼地摇摇头,不想示弱。
“这几天原本负责这些事情的人请了假,很快就要回来,你再坚持两天吧。”
原来如此!费玲珑心里好受些了。“那个人回来以后,我再做什么呢?”费玲珑比较关心自己是否还有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