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像是终于脱胎换骨一般,双眼现出赤黑相映的重瞳,似笑非笑地看着黑砚紧握着自己的手。
黑砚焦急地将人拉了过来,想渡一口龙息予他压制戾气,却被白墨一把推回床上压着深吻,想从他嘴里汲取更多的津液增进修为。
唇分片刻,白墨手伸向对方衣袍下硬起的阳物,偏头贴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将自己扒了个精光,露出覆满了黑色蛛网般的血管的身体,骑跨在黑砚身上强行坐了下去。
许久未经性事的穴肉紧致而又热情,虽然黑砚在心底明知应该拒绝,身体却有些欲罢不能。
长时间的相处让白墨非常了解怎么勾起这老东西的性趣,他骑在上面不紧不慢地动着,一手揉捏着胸前的红点,一手撸动自己的性器,嘴里却黏黏糊糊地喊着以往被干得狠了才肯喊出口的砚哥。
黑砚被他叫得实在忍不了,翻身将人压在底下猛烈抽插,将那假模假式的浪叫操成真情实感的呻吟。
但直到白墨被操得身子软成一滩烂泥再也发不出声儿来他也没有射,仿佛那粗黑的阳物已不是自己的东西一般,毫不留恋地从对方温暖的不断抽搐蠕动的肉穴里退了出来,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白墨望着大敞的房门眼睛里流出泪来,表情却充满了怨恨。
等黑砚端了一碗润喉的茶水回来的时候,白墨已经不见了踪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这个属于他俩的小院子。
直到今天,魔族军队再遭重创,白墨不知为何又走了回来。
“我答应过你,只要你真心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现在这些不是。”黑砚看着对方隐隐泛红的眼底,“你只是被凶戾之气……”
“又来了,又来了。”白墨出声打断他:“我只是被凶戾之气控制了本心,对吗,你又要这么说了。”
黑砚叹了一口气:“对。”
“哈哈哈……”白墨忽然放声大笑,笑得弯下腰捂住了肚子,过了一会,他直起身子抬手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本就是凶戾之气化生,所作所为皆出我愿呢。”
黑砚将人拉进怀里,这一次白墨也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没有挣扎。
“你会明白的。”黑砚说完,亲了亲白墨的发顶,化作巨龙一声清啸离开。
数月之后,战线焦灼之时,魔族首领于前线战场被突然出现的巨龙带走。
群魔无首,节节败退,被当时的拓疆大将军尽数赶回雪域。
有说此神龙为仙门世家合力召唤,亦有传言大将军得神龙庇佑,均未有印证。
只有魔族才知道,在战场上将魔王带走的,就是他自己的那条龙,而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魔王都没有出现,魔族只能含恨退守雪域。
9.
“你那个时候去哪了?”白墨看着镜子里黑砚低垂的眼帘,喃喃出声。
黑砚正专心给他挽头发,闻言抬眸看了镜中美人一眼,随口答道:“什么时候?”
白墨伸手摸了一把正在他脑后的动作的大手,温暖厚实略有些粗糙。黑砚自然地反握住他葱白细嫩的小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然后放开,继续手上的动作。
“燕哥儿!今儿打猎吗!”门外忽然传来邻家猎户们的吵闹声,又有人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开门,燕家小娘子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媳妇儿没什么事儿!”黑砚冲门外喊了一句,然后弯腰越过白墨的发顶,低头慈爱地看着他手里抱着的巨蛋,“就是生了个大胖小子!”
白墨偏头看着他虽然黝黑但仍然俊美的侧颜,忽然就觉得安心,往事已逝犹不可追,答案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他轻轻摇了摇头,抿嘴笑了一句:“谁是媳妇儿。”
“我是,我是。”黑砚腆着脸答道,顺便偷尝了一口白墨嘴上胭脂膏的味道,“相公好甜。”
“臭不要脸。”白墨推开眼前碍事的大脸盘子,又重新补了点唇脂,然后将眉石递给对方。
黑砚接过东西,扣指略抬起白墨的下巴,俯身凑近对方细如凝脂的脸,仔仔细细地给他描眉。
二人呼吸交缠,白墨清冽的体味混着胭脂浅淡的幽香,随着吐息直往黑砚鼻子里钻,乌黑纤长的睫毛因为闭眼而一颤一颤的,像一把小刷子似的直挠得他的心底也跟着痒痒。
待得最后一笔画完,黑砚看着正闭着眼毫无防备的白墨,咕咚咽了口口水,悄悄凑近,试图再尝一口那肉肉的淡红色的甜美唇瓣。
却被白墨竖起沾着脂膏的食指抵着嘴巴阻住——“喜欢吃脂膏我指上也有,这一早上害我抹好几次唇了,还出不出门啦。”
黑砚看着对方墨黑水亮的眼,委屈地含住唇边细白的指尖轻轻舔舐。
两人这头正情意绵绵,外头淳朴的猎户们却因为“燕哥儿”一句话就炸了锅。
“这就生了?咋一点动静没有呢?”
“是哇,也没见找稳婆呀……”
“这燕家小娘子虽说以前是个练武的,可毕竟现在也已经是一个残疾人了,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孱弱,真的能这么容易就顺产吗,怕不是……”
“诶诶,你们别咒我媳妇儿啊!”人前自觉变成棕瞳的黑砚推着白墨走了出来,白墨低头浅笑,认真地扮演一个又瘫又哑的美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