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他呼出一口气,“他的想法与我无关。那么,就只有一个问题了――变成活骸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希罗的意思。”
“真有趣。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已经快要结束了,还来的及吗?”活骸零歪着头,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俯视着指挥使,“即便你知道我跟随希罗的一切,你也无能为力,因为你只能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你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意见相左。他崇尚的是你所唾弃的,你坚持的也正是他所不屑的。怎样?指挥使,你愿意为了希罗放弃你的信仰吗?又或者,你有把握让希罗为你抛下一切?”
“你……”指挥使的双手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但又很快调整过来,看着活骸道,“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知道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最终期限,即使如此,他还是为我做出了尝试,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贸然的跑出来,不是吗?”
“呵呵呵……有过一次无用挣扎的确不容易放弃,但如果是无数次呢?无数次的努力付之东流,那么,谁肯错过一个可能的结束?”零继续发难。
指挥使眨了眨眼睛,冷静地说,“那么你告诉我,他真的能离开吗?”
活骸零沉默了。
“如果你真的带他逃离了箱庭,那么,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能遇见他?”指挥使直视着白色的活骸。
“希罗呢?”活骸问。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吧?”
“我不会回答的。”活骸转过身,目光仿佛透过了厚重的墙壁。
“为什么?”指挥使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他并不是第一次与活骸零会面,因此他相当明白发怒的活骸零有多么可怕,“因为真相就是你骗了他,根本没有所谓的终结。”
活骸零叹了口气,“那你又知道什么呢?只是经历了几次失败,就想要质问神明么?”
“神那种存在怎么样都好吧?”指挥使说。
活骸零顿了顿,转过来,她觉得似乎从指挥使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但又有所不同。
“我没有兴趣去关照她。”他想起那个少女,一次两次可能被迷惑,但太多次了他就不愿意再去相信了,他将信函放进兜里,“也许我已在轮回中走过了千万遍,才会觉得那碎骨之痛如此深刻。于是我明白,我不能信任所谓的神,永远不能。”
活骸轻笑了一声,“那希罗呢?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他,甚至连自己的情感也赌上,可在我看来,就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在胡作非为。你认为希罗会一次次的纵容你吗?”
“不。你一点都不明白,现在到底是谁离不开谁。”指挥使强调道,“活骸化的实验已经停止了,研究所早就人去楼空,他看似还受着拥戴,但那有什么用?他要的至始至终不是那些。所以,他只有我。”
“那他又需要你吗?”
“……”
“希罗呢?”
指挥使失神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活骸零的问话,直接转身就走了。
“砰”的一声,铁门再次被关上。
“挣扎吧……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活骸零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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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爱缪莎,你肯定作弊了!”艾露比跳起来拿着大剪子愤愤地把桌上的纸牌剪得稀碎。
爱缪莎并没有生气,而是伸出手运用神器使的力量将地上的碎片重新拼凑起来,一张张全部飘荡在艾露比周围,“耍赖可不行哦。一共输了8万金,是现付还是写欠条呢?”
“啊……什么嘛!写欠条的话过两天就变成800万了!我才不会上当!”
“呵呵,所以是现付吗?”
“我……唔……呜……”兜帽上的兔子耳朵耷拉下来,显得艾露比有些可怜。
“砰!”门关上的声音一下子夺走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
“指挥使总算出来了……呃、你没事吧?”艾露比看到指挥使又变得脸色苍白,立马担心了起来。
“希罗在哪里?”指挥使擦了一下额下的冷汗,看向爱缪莎。
“达格说希罗去教会了。”爱缪莎耸耸肩,“你还真是容易被看透呀。我猜猜看,嗯……她不断地提到希罗,于是你就陷入了噩梦?对么?”
“怎么回事?!”艾露比怒气冲冲地叉着腰,“希罗就那么重要吗?你到底想被耍几次?那个男人已经坏透了,就算知道你快不行了,还不是那样就走了。早就跟你说了把他绑起来不就好了?”
指挥使勉强站稳,“绑起来有什么用,他要自杀的话,怎么样都能找到机会的。那样,我不还是……”
“好吧,不懂你们恋爱中的男人。”爱缪莎扶着他,“如果不放心,我们就去找他。然后他看到你就会知道你骗他了,所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