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表现不错。”他说。

张新杰扭头看向他，他抬手拍拍他的肩，像个大哥一样：“好好努力。”

“我会的。”张新杰回答得简短有力。

TBC

第三章

此时正值赛季过半，霸图本赛季成绩不错，在积分榜上排名第二，进入季后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每周比赛后一起复盘也成了张新杰的必修项目之一。他总是坐在最后排中间的位置，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他记录的是韩文清骂人的时间点，晚上回到宿舍后再重新打开录像，按着时间点自己看一遍，将每一个细节翻来覆去地切换视角看很多遍，记录笔记，然后才继续下一个。

随着时间推移，天气回暖，身上的衣物渐渐变薄，而张新杰的笔记本内容却日渐丰富。

他给写满了的笔记本侧面贴上标签，编上号码，放在书架最左侧。又拿出一本新的。

张新杰在训练营中并不合群，他从不参与训练之外的集体活动，和同龄人的交集甚少。在前任室友离开训练营后，竟没有一人愿意搬来与他合住。不过反正训练营的宿舍还有多余，他便独自一人住一间。

尽管是独居，他的所有行李物件全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房间的左半边，没有丝毫越界。就好像房间的正中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将两边隔开了一样。左半边收拾得井井有条，右半边虽然没有人住，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天晚上韩文清来找他时，他也在看录像，不过不是霸图的，而是嘉世对微草的。

戴着耳机时音量被调整到40%，刚好足够听见门被敲响。他按了暂停，摘下耳机，将本子和笔放好，起身开门。

看到是韩文清出现在门外时，他心里暗暗惊讶，礼貌地点头招呼队长好，侧身将他让进屋内。韩文清也点点头，走进房间，看到他的电脑屏幕内容，挑起眉回头看看他：“你在看什么？”

“嘉世对微草。”张新杰走近，帮他拉过右半边的椅子。霸图下一场的对手是微草。

韩文清坐下，示意他继续播放。

他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比赛的，可是他完全没有打算说出自己的来意，张新杰好奇了一下，没有再问。耳机只有一副，两人都没有戴，安静地看着这场比赛。

张新杰主掌放映的节奏，他时不时地暂停一下倒回去，韩文清并不干涉，也没有不耐烦，只是看着屏幕，和他时不时在笔记上写下的内容。

三场擂台赛看完，用了半个多小时。张新杰停下比赛，回头探寻地看向韩文清，后者指着他的笔记本说：“这个让我看看。”

他从第一页翻起，这本内容尚不丰富，很快便翻完了。他又指指屏幕，问道：“你怎么看？”

张新杰想了想，说：“王杰希这个人，很厉害。很难判断他攻击的意图，他在擂台赛上非常强势。”

“但是我们会赢。”韩文清说，语气坚定地仿佛陈述事实一般。

张新杰沉吟了一下，道：“他在团队赛中和整个团队的节奏经常脱节，导致配合效率很低，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韩文清点头：“没错。这是第二本？”他指着手中的笔记本问道。

张新杰起身从书架上抽出第一本递给他，牛皮纸封面的本子有2公分厚，沉甸甸的。韩文清翻看起来。

张新杰的字迹非常干净整齐，连标点符号和每段前面的空格都一丝不苟，要不是用的是蓝黑墨水的话，看起来真像是印刷品。

韩文清翻过一页关于一叶知秋的笔记，手指捏着薄薄的纸页，纤长的手指浮在半空中，抬起头看着张新杰问道：“你今年多大？”

“17岁。”

“第四赛季正式加入战队吧，石不转就交给你了。”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的战术着眼点好像更偏向防守，不过我要说，在霸图，这不适用。”

那双眼看过来时依然锐利如鹰，眼神里一点犹豫都没有，认真而坚定，他不是在商量，只是在陈述自己的决定，那语气好像君临天下的王者般不容置疑。

张新杰本就坐的笔直的身体挺得更直了，放在身侧的手不禁握成了拳。他点点头，说：“我明白。”

那一刻，他心中肃然起敬。虽然他加入训练营就是为了能够在荣耀这片战场上夺取胜利，但此刻他知道他的决心改变了。

他要帮助这个男人夺冠，让胜利与荣光为王者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