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呼延骓抬手,摸了摸仍旧覆着少女馨香的嘴唇,转身上马,追上前面众人。
“走吧,去安庆。”
呼延骓去了。
和天子所派的其他官员一道去了安庆,临走前他将族人和赵婳都托付给了赵幼苓。
赵幼苓每日都会去一趟他的宅子,给族人们在汴都城内找着活计,又给孩子们请了先生。
赵婳的身子也一日日转好,还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潼哥儿。
潼哥儿能吃能睡,身子比他娘好太多,一天一个模样,还没半月,就已经胖了一圈。
这日,赵幼苓照常陪在赵婳的身边。奶娘抱着潼哥儿坐在床脚的矮墩上,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在凑趣逗弄他。
赵幼苓瞧着潼哥儿胖乎乎的脸,见他睡觉的时候都不住吮着嘴巴,笑道:“他再吃下去,回头满月的时候,岂不是都要抱不动了?”
奶娘笑:“小郎君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吃得多些,等大点儿能跑能跳了,就瘦下来了。”
赵幼苓点一点头,奶娘又道:“小郎君一日几顿吃得其实也不多,只是天生白胖,这眉眼长开了,定是个高高大大的美男子。”
赵婳本在喝茶,闻言冷不丁咳了出来:“他亲爹可算不上什么美男子。”
“儿肖母,公主生得好,小郎君铁定长得也好。”奶娘没见过阿泰尔,可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做活的,眼见力还是有,闻言当即改了口。
赵幼苓抿嘴一笑,探过身,就要去抓潼哥儿的小手。
还没抓着,却是前头的仆从来禀告,宫里来了人。
她往前头去,一眼便见着了承恩。
“怎么是你?”赵幼苓笑道,“义父让你来的?”
承恩拱拱手:“殿下,是陛下召见。”他挠挠鼻子,又道,“师父和师兄他们走不开,就让承恩来了。”
“宫里出事了?”
“宫里有位怀了身孕的贵人方才落了胎,太医看过了,是个成了形的男胎。陛下得知后,一时情急就病倒了。”
赵幼苓愣了愣。
所以,后宫的女人落胎,天子就召见她?
承恩“啊”了一声:“不是,和这事没关系。陛下醒了,然后来了人,说了些话后,就说要见殿下。”
承恩有些说不清楚。他品阶低,即便是在宫里,跟着胥九辞也不过只能打打下手,递递东西。天子近身的事,一干轮不到他做,自然也就不知天子身边都说了什么。
赵幼苓也不为难她,离了宅子便往宫里去。
皇宫向来不是戏文里说的那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那里头前有朝廷各部各司,后有宫殿妃嫔,又不是外头的花园,来去自如。
即便是像韶王这样的身份,想要随时进宫面圣,也是因身上有天子所赐的玉牌。女眷们更是如此。
可赵幼苓自燕地归来,已不知进出皇宫几趟,门口的侍卫都已认得她这张脸,知晓这一位是如今最得天子宠爱的荣安公主,也不问玉牌,不问诏令,直接让行。
她跟着承恩,或者说承恩跟着她,从宫门口一路走到天子所在的宫殿前,畅通无阻。
只是,总有些不大舒服的人,会叫人遇见。
太子之女,安定公主。
“荣安。”安定公主一看到赵幼苓,就攥紧了衣袖。
她自幼得宠,在宫里也多受宠爱,从前进贡的那些好物,她撒撒娇,长辈们就会赏给她。那些世家宗亲府上的小娘子,谁不以她马首是瞻。她合该得到这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
可自从赵幼苓回来,盛宠不再是她的,好东西也不再由她先挑,那些小娘子们面上不显,背地里却都在羡慕赵幼苓,盼着